车夫没有直接回答,只是淡淡道:“你拿走了不该拿的东西,惹上了大麻烦。”
上官拨弦心中一震,手下意识地按向怀中那份布防图卷轴。
“不必紧张。”车夫似乎看穿了她的动作,“东西你暂且保管好,但切记,绝不可轻易示人,否则必有杀身之祸。”
“你到底是哪一边的人?”上官拨弦追问。
“与你目标相近之人。”车夫语气莫测高深,“记住,永宁侯府的水,比你想象的更深。今日之事,萧止焰会处理,但他也未必能完全压住。你好自为之。”
说完,他不再多言,示意上官拨弦可以下车了。
上官拨弦满腹疑窦,但知道问不出更多。
她下了车,发现此处离永宁侯府后墙那条秘密巷道已经不远。
那马车迅速驶离,消失在夜色中。
上官拨弦不敢停留,立刻找到那处断墙缺口,钻了进去,沿着秘密通道快速返回侯府废园,再悄无声息地溜回灵堂。
整个过程有惊无险,似乎并未被人发现。
回到灵堂侧间,她的一颗心才稍稍落下。
今夜的经历实在太过于惊心动魄!
她迫不及待地取出怀中的东西。
最重要的,是那份卷轴。
展开一看,果然是一份极为详尽的陇右道边境布防图临摹本,标注了兵力部署、关隘弱点、补给线路等,若是落入突厥之手,后果不堪设想!
师姐发现的,竟然是如此惊天动地的事情!
难怪会招致杀身之祸!
除了布防图,她从暗格里还抓出几封信件和那个小巧的蛇形令牌。
信件是用突厥文写的,她看不懂,但落款处都有一个清晰的蛇形印记,与密室中所见一致。
令牌是玄铁所铸,触手冰冷,上面雕刻着一条栩栩如生的盘蛇,蛇眼镶嵌着细小的红宝石,透着诡异。
这些,都是“玄蛇”组织与突厥勾结的铁证!
必须将这些证据交给可靠的人!
萧止焰?
他今晚的表现似乎值得信任,但他的官职太小,能否撼动永宁侯这棵大树?
那个神秘车夫又是谁?
上官拨弦感到一阵棘手。
证据在手,反而不知该如何使用了。
贸然交出,可能打草惊蛇,甚至给自己带来灭顶之灾。
她将布防图重新临摹了一份(她有过目不忘之能),将原卷轴、信件和令牌用油纸仔细包好,藏在了灵堂地板下那个暗格的最深处。
而临摹本则随身携带,以备不时之需。
做完这一切,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
她疲惫不堪,却毫无睡意。
今晚的发现信息量太大,需要好好消化。
第二天,侯府内气氛明显更加紧张。
关于昨夜崇仁坊外宅发生的事情,似乎被强行压了下去,没有掀起太大波澜,但暗地里的巡逻和戒备明显增强了。
曹总管脸色阴沉地来灵堂转了一圈,目光在上官拨弦身上停留了片刻,没发现什么异常,又离开了。
上官拨弦心中冷笑,知道对方吃了哑巴亏,不敢声张,但肯定加强了内部的监控。
下午时分,一个令人震惊的消息突然在府里传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