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徽之还在城外的书院里消遣,一时半会过不来。
先赶到鸿胪寺的,是收到禁军传话的沈劲,他带着数十人匆匆而来。
一进门,他还没来得及打听内情,就看到站在一旁的刘桃棒,愣了一下,大笑道:“你终于回来了,可是参加殿下大婚的?”
刘桃棒点点头,就要躬身行礼。
沈劲拉住他,笑道:“好了,我们晚点再叙,先说说这是怎么回事?”
刘桃棒低声将自己看到的情况一五一十地说了。
沈劲脸色有些难看,看了看那些陪鸿胪寺一起出迎的禁军士卒,骂道:“一群废物,我平日是怎么教你们的,有人在京城闹事,你们居然不敢出手,都给我回去领二十军棍。”
那群禁军不敢辩解,苦着脸出去了。
沈劲这才来到林邑国使臣面前,“这里是洛阳,不是你们可以放肆的地方,如有再犯,别说你们这些人,就是林邑国,也脱不了干系。”
使臣听完翻译,双手紧紧握拳,有些不忿,但在沈劲和一群披甲执锐的禁军面前,还是低下了头,说道:“不是我们惹事,而是百济人当众嘲笑我等,实在欺人太甚。”
沈劲才懒得管这些扯皮的事,冷哼道:“那也不是你动手的理由,你们有什么意见,应该上报鸿胪寺,由我朝来进行处理,谁敢在我朝境内动手,那就是与我朝为敌。”
百济使臣很得意,认为沈劲这是在帮他。
林邑使臣还没见到大周天子,不想在这个时候就闹翻,只得忍了下来。
调解完矛盾,沈劲将自己带来的人留在鸿胪寺,吩咐道:“再有人不守规矩,你们不用客气,该出手就出手,后果自有我来承担。”
禁军将士们高声领命。
沈劲拉起刘桃棒,笑道:“走,我带你找陛下去。”
刘桃棒和张玄之打了个招呼,便在众人羡慕的眼神中,和沈劲一起离开了。
皇宫之中,城门口的纠纷已经报到了王凝之这里。
他对林邑国的来意心知肚明,所以并不意外,冷笑道:“他们在南边和交州打得有来有回,就以为自己行了,简直可笑。”
一旁的王殊说道:“眼下秦国未灭,阿耶确实不好在南境用兵,林邑国这个时候滋事,还真是不好处理。”
这个时候的南方,连宁州和交州都是蛮荒之地,地广人稀,更别说还要往南的林邑了,所以虽然林邑国到洛阳的距离,和新罗、百济两国到洛阳的距离远不了多少,但大家对中国的感觉却相差甚大。
新罗和百济看到的,是欺负他们的高句丽和燕国都被中国的偏师击败,但在林邑国眼里,他们和中国的交州刺史打了个旗鼓相当。
这就是认知上的差异了,交州刺史滕遁治下的人口,事实上连中原的一个郡都不如,但林邑国却不会这么想。
他们甚至认为自己可以和中原王朝掰掰手腕,抢夺交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