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知夏不语,只将一枚刻有药蝶纹的铜牌递出——那是她在沈砚书房暗格中找到的信物。
老妇浑身一震,颤抖着从怀中掏出一本皮质日记,封面已磨损,却仍能看清一行字:
“若我身死道消,愿以魂为引,种药于后世。”
云知夏翻开内页,心跳骤然停滞。
一页页手绘图谱,皆是诡异药阵,人体与草木交融,血脉化为藤蔓,五脏生成药花。
而在倒数第二页,一幅图赫然入目——
一名女子赤身卧于巨鼎之中,胸膛裂开,心口飞出无数蝶形药灵,翩跹升空。
旁侧一行小字,笔迹稚嫩却森然:
“未苏者,终将知夏。”
未苏……知夏。
她的名字,早在几十年前,就被写进了这场疯狂的预言。
云知夏冷笑出声,指尖抚过那行字,像触到一条冰冷的蛇。
“他不是想让我继承他的道。”她低语,声音冷得能凝出霜来,“他是想让我成为他的活体墓碑——用我的身体,承载他的执念;用我的魂魄,延续他的不死药梦。”
沈婆跪坐在地,老泪纵横:“少爷七岁那年,被带进药嗣祠,三天三夜未出。出来时,手里攥着这本日记,说他看见了未来……他说,只有最纯净的‘药感之体’,才能唤醒鼎中真魂。所以他等了二十年,终于等到你。”
云知夏合上日记,目光沉静如渊。
她不再愤怒,也不再恐惧。
第145章我烧我自己
她只是明白了——
这场局,从她重生那一刻起,就在等她入鼎。
但她不会做祭品。
她要做那个点火的人。
三日后,京城。
她策马归城,风尘未洗,刚踏入王府偏院,忽听“砰”地一声,窗棂被撞开!
一只灰羽小雀跌落案前,翅膀微颤,爪上缠着一封密信,信封上无字,却透出淡淡药香——是白九卿惯用的“断魂引”熏香。
云知夏不动声色,取下信笺,展开。
纸上仅一行字:
“三日后子时,药嗣祠外,以鼎见真魂。”
她盯着那行字,良久,忽而轻笑。
指尖一捻,信纸化作灰烬,飘落尘埃。
窗外月色如霜,映着她清冷眉眼。
她转身走向药房,取出一盏琉璃瓶,瓶中盛着暗红药液,是她这几日以自身血液与七种剧毒反复炼制的“自燃药感剂”。
她低声自语:
“你想看真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