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坎特从这个人的肩膀上方望过去,看到了他武装带上的枪。出人意料地将枪拿到自己手里的想法,马上又被他放弃了。因为想到杀人的齐默曼早就将注意力集中到了那把手枪上,并会抢到在身体方面处于劣势的上校前面。默坎特需要的是放在写字台里他自己那把枪。
上尉没有料到他的对手已经得到了警告。这是默坎特的优势。默坎特必须离开齐默曼身后的他那个位置,以便去拿他的武器。他在做这件事时使用了令另一个人好奇并让他迟疑的话语。
“我想对您说一说,上尉。您与奥希利的谈话,我都听到了,并且录了音。此外我还听到了一些您大概可以解释给我听的内容。但我并没有印象认为您的报告是一个玩笑。”
“您怎么认为呢?”
默坎特开始绕过了写字台。齐默曼在他的沙发上慢慢地随着转动,两个男子终于面对面地坐着了。在他们中间是一张大写字台。齐默曼的身上好奇占了上风。他没有射击,而是在等待。
默坎特打开了录音机,并在同时去抓他的手枪。他立刻感觉到非常安全了。
他平静地问道:“什么优势保障您能杀死我呢?”
这个问题结束了谈话。
默坎特感觉到了另一个人感情的突然激动。这激动以一种十分秘密的方式没有人道地在发挥作用,并令默坎特恐惧。
齐默曼去摸臀部,并拔出了手枪。
虽然默坎特作好了攻击的准备,但他反应得几乎太迟了。他还没有完全理解齐默曼发生的事的后果。但当另一个人能够射击之前,默坎特却开了火。
上尉倒下了。默坎特像瘫痪了一样坐在那里。枪声还在他的耳朵里面响着。
自国际情报局成立以来还从未有过的事现在发生了。奥希利中士自动地冲了进来。当他看到面前的上校安然无恙的时候,他停住了,并盯着沙发上的死者。
“先生,发生什么事了?”他害怕地问道。
“我将齐默曼上尉击毙了。请马上拉警报!封锁措施我会自己来布置。”
奥希利走了。此后不久,警报声便响了起来。默坎特从无线电搁板处取出了话筒。
“我是默坎特。站内从现在起进入紧急状态。命令警卫连、豪斯曼少尉:封锁一切通道。特别加强对电梯竖井的警卫工作。所有人员马上去他们的工作室或他们的私人房间。友好国家的代表团成员请在上层的转运旅馆里集合。进一步的解释,我以后再作。请克雷彻上校和柯蒂斯医生到我这里来。我感谢你们!”
过了一会儿,上校和医生一起走了进来。柯蒂斯医生俯身去看齐默曼。
“是的,医生,请给他检查一下,并告诉我他是否死了。”默坎特说道。
“您还需要证实?”
默坎特点着头。“当然,医生!”
“是您将上尉击毙的?”克雷彻无法自制地问道。
“我不想让他将我击毙。”默坎特轻轻地说道。
“您是说齐默曼上尉攻击了您。先生,请原谅我说得这么直截了当。您有紧急自卫的证据吗?”
默坎特并不情愿对另一个人作出这种反应。
“齐默曼要射击。但我抢了先。这是事实。我必须弄清楚诱使我们一位最值得信任的人进行这种攻击的原因。齐默曼的行为非常荒谬,以至于很容易使人怀疑这是谋杀。就因如此,我宣布了紧急状态。假如证实在我们总部中除了齐默曼之外还有其他人也把我和我们组织当成目标的话,我们的任务便是迅速而彻底地给予反击。”
然后默坎特对医生说:“您确认齐默曼已经死了,柯蒂斯医生。对死因我们大概都没有怀疑。尽管如此,我仍想请您检查一下死者的头。我在那里发现了一个伤口。关于这个伤口的来源,上尉给了我一个很奇特的解释。”
柯蒂斯医生望着伤口,然后解释说:“一定有人对齐默曼的颅骨给了有力的一击。而且是从上向下接近垂直的一击。真见鬼,先生!确实是您将他击毙的!”
“您这是什么意思?”
“是您将他击毙的,不是打死的!”
“伤口有多长时间了,医生?”默坎特问道。“请您确认一下。”
“大约半个小时。”医生答道。
“半小时以前上尉还站在他的飞机内。对此,我们有足够的证人。”
“哦,这我就不理解了。齐默曼没有任何衰弱的迹象?对后脑的打击一定是致命的打击。”
“在这方面您恐怕错了。齐默曼走进来时并没有死。起码您的诊断是很有意思的。使我感兴趣的是上尉怎么样和在什么地方受的伤,又怎么能够在伤到这样的情况下还能继续生活。我们要进一步看看他的飞机。请您一起到上面去。”
人们来到了着陆场。
这架飞机是一架供四个人乘坐的舱式飞机。因此,默坎特、柯蒂斯和克雷彻可以在里面很方便地找到座位。
“这是飞行员的座位,”默坎特说着就坐了上去,“上尉说掉进了一个空气洞。他的头曾被向后抛。”
默坎特问自己为什么看不见血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