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夫人,梵清惠最后的结局,是死么?”
心然笑了笑,问:“宋夫人为何要知她是死是活?”
两人聊了一盏茶的时间,心然起身开窗望着陆云霜离开的背影,嘴角微微上扬。原来她是为了当年的情敌而来,非求情,只想知道一个答案,一个她彻底安心的答案。陆云霜这些年似看起来不在乎梵清惠曾得宋缺之心,然其心里是一直记于心间,在知一岳山代心然送信至宋家,她便知心然不会放过梵清惠。
陆云霜希望梵清惠以死的代价来补偿宋缺,她是极为痛恨梵清惠,只因梵清惠利用了她的夫,若她有武功,是会亲手了结梵清惠性命,如今只能请心然代为动手。陆云霜是不会将此事告予宋缺,心然不得不叹,不愧是外公的门人,城府之深,竟连宋缺也不曾看透这个女子。这一切归于一个情字,宋缺是幸运的,他能有陆云霜的真心对待,更是忘怀了那段与梵清惠的情。
在回到陆府小宅,陆云霜见小门外站着的男子,脚步一滞,愣在原地。
宋缺温和一笑,踏步向前,执起陆云霜的手道:“怎这么晚回来?怎这般不知珍惜自己的身子。”感受到手中冰凉的温度,微微不悦。
陆云霜凝眸,叹道:“我去见莫姑娘了,她不会放过梵清惠,当年那一剑之仇莫姑娘不曾忘记,让梵清惠活这么多年,只为让梵清惠以死来还。夫君,妾身只能将这么消息告之你。”说完抽会手,绕过宋缺的身旁,在她说这番话时,宋大哥皱眉,陆云霜的心也渐冷。
宋缺反握住她的手,转身将陆云霜拉入怀中,长叹道:“霜霜,这事早于宋缺无关,何必想这些不重要的事?你该想得不是这些,这些年我做得还不够让你明白么?你该想的是我们的孩子,道儿和致儿的婚事。”
陆云霜慢慢抬头,这是她第一次听到这番话,泪慢慢滑过脸颊,为何他直到今日才肯说出心中话?不停地低喃:“我无法忘记成亲之夜,自己夫君叫得是别人的名。夫君问霜霜为何不明白,可你又为何不明白霜霜之所以无法忘怀的原因呢?”
月光洒在紧紧偎依的两人身上,这些年的心结直到此刻才解,两颗心终是破除了那道隔阂。
***
回长安一个月,心然近日来特别容易发困,却又查不出原因,而寇仲他们已至长安,等待时机开启杨公宝库。为了让心然安心调养身子,石之轩让青璇偷偷进入长安,陪着心然在无漏寺住着,而他将亲自前去取邪帝舍利。
“不去见见子陵?”心然坐于榻上,笑问。
青璇翻过手中的书页,羞涩的低下头,答:“娘,你怎提起他来?”
“璇儿将那绿竹箫送予他,不是莫认对他动心。可惜你的话,却让徐子陵不知意,不敢多有妄想,你们两人的事真是难办。”心然摇头叹之。
青璇慢慢抬头,笑道:“娘,你就别管璇儿了,那呆子若真明白,他会来找璇儿的,不是娘说的么?是你的终究是你的,他若真是璇儿等待的人,定会只想着璇儿一人。”
心然慢慢起身,走至窗边,推窗望向寺中夜色,不知之轩是否已动手,待邪帝舍利一得,梵清惠死期也就快了。
长安某条小街,众人争夺黄色晶球,突然一道白影飞出,接过羊皮袋,站于屋檐上,低俯街上停下的众人。
“石之轩!”祝玉妍叫道。
“多年不见。”石之轩笑道,似对老朋友的一句问候。
多年不见,又是这句多年不见,他们夫妇二人还真是与她多年不见,祝玉妍狠狠瞪着屋檐上的那道白影。一个多月前,莫心然扰了她夺《长生诀》,一个多月后,石之轩又夺了能让她一统圣门的邪帝舍利。可恶!
“什么!师丈是邪王石之轩!”寇仲惊讶道。
引来他人侧目,寇仲竟称邪王为师丈,徐子陵手心渗汗,慈航静斋又得寻他们晦气。
石之轩笑了笑,转身跃过另一道墙,身影消失。祝玉妍紧跟在后,今日她定要为师傅报仇,夺圣舍利统一圣门。
待至一片空地,石之轩停下,微微皱眉,转身望向身后的女子。天魔带瞬间朝石之轩手中的羊皮袋飞去,石之轩另一手运功抵抗,天魔带在石之轩手前停下,手倾侧,天魔带被内力反压飞回。祝玉妍神情一变,抽会天魔带,只觉眼前一阵烟雾遮住视线,烟雾散去,石之轩踪迹消失不见。
“你们会来找我,到时候《长生诀》和圣舍利都会是我祝玉妍的。”祝玉妍冷哼,眼中闪过一丝狠绝。那个和侯希白在一起,长得与莫心然极为相似的女子,定是他们的女儿。
心然听见轻微的脚步声,嘴角边逸出一丝微笑,打开门,石之轩已站至门外。
“你回来了。”轻声问,目光在石之轩身上走了一遭,未曾见有伤口,不安的心终是放下。
提手将羊皮袋交予心然,心然会意的接过,轻轻将门关上。案上早已摆放有一小盒,青璇将小盒打开,盒子里有颗透明的晶球,三人坐于案边,圣舍利由羊皮袋中取出,黄色光芒笼罩在门中,顿时屋内比之前更为明亮。
心然在二十年前离开剑谷时,无意中记起当年向叔叔送予自己方盒这事,寻了许久,方才找到。打开那方盒,盒子里有一封信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