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鸣和白乔墨只管带着嵇时域离开,将房间让给纪远和秋易两人解决问题。
嵇时域这时也反应过来,那位林杨小兄弟与刚出现的元道友,关系菲浅,将他们单独留下不必担心。
因而就与风鸣白乔墨去了旁边的酒楼,听里面的客人闲聊岚阳城种种。
房间里,纪远和秋易都退去了各自的伪装,露出了真颜。
纪远也是刚开始太过意外着急了,现在已冷静下来,人来都来了,难道还能赶走不成?
秋易也非真的怨怪纪师兄,猜到纪师兄可能跟岚阳城阵法世家纪家有关,秋易就心疼上了。
秋易说:“你别怪风鸣他们,是我自己要过来的。”
纪远叹气道:“我都没说要怪他们,你就护上了,我还能真的怪?再说那人什么性子还用得着我说?”
秋易忍不住笑了下,论口舌之争,纪师兄也争不过风鸣的。
只是笑了下,秋易便进入正题:“纪师兄为何而来?”
纪远看看秋易,问:“秋师弟是不是猜到了?风鸣和白兄他们什么也没说吗?”
秋易道:“他们只说见着你后便什么都会知道了,但我来了后,听一位凌康道友提起本城曾经有个阵法世家纪家,对本城和边军抵御荒兽来袭颇有功劳,却不得善终,我心里起了怀疑,纪师兄是不是为纪家而来?纪师兄知道自己的身世了?”
纪远摇头:“只是怀疑我是纪家仅剩的血脉,所以才会前来岚阳城验证。”
秋易听得更纠结气愤了:“究竟何人如此嚣张?”
纪远叹了口气,看着秋易不说话了。
秋易并不笨,只不过以前一心扑在炼药术上,而不去理会旁的琐事。
现在看到纪师兄复杂的眼神,脑中又闪过凌康的言语,有什么势力能一夜之间灭杀整个纪家,最后还让地方上讳莫如深。
秋易忽然反应过来,脸色唰地一下就白了,出口的声音也干涩起来:“是谁?是不是……”
他就差说出“皇室”两字了,纪远看得也心疼。
之所以之前没跟秋易说起,就是不希望看到秋易被迫在亲人和他之间作出选择。
可又清楚,他和秋易都逃避不了多时,总要面临这一天。
他拉着秋易的手坐下,如实对他说:“此事可能与我师父有牵连。”
秋易更是如同被雷劈一般,怎会这样?“那纪师兄你是被谁带走的?”
纪远苦笑道:“有可能就是我师父,或是跟随师父的人吧。”
秋易气得都抖起来,这些人怎能卑鄙如此,前脚灭了人家全家,后脚又将唯一的遗孤收为弟子养大,这叫什么事啊。
落到遗孤身上,那就是被迫认贼作父,待遗孤长大后,会陷入最不堪的境地。
纪远安抚秋易:“我都没那么生气,秋师弟也别为我生气。”
“我怎能不气。”纪师兄选择来到岚阳城,其实对自己身世至少有九分把握,只差最后一步验证了吧,所以他怎能不气。
“他就是为了纪家的阵法传承?”这是从凌康的话中分析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