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晏清担心回国的飞机遇袭,坚决不跟秦世勋坐同一架,GBRA派来专机,将两人捎了回去。
宋时序和江晏清在飞机上下国际象棋,抬手时不经意地露出手腕上的姻缘绳。
刺目的红色晃得秦世勋心脏生疼。
小晏的手腕上也戴着同款的手链。
嫉妒犹如丝线,缠绕在秦世勋的心脏,越缩越紧,把一团血肉割得鲜血淋漓。
宋时序的心情也不太美妙,秦世勋强先一步将库珀毒杀,让他有些不舒服。
帮心上人报仇本来就是他应该做的事,怎么能让别人代劳。
江晏清见他迟迟未动棋子,不禁抬眸望向他,轻声问道:“怎么了?”
宋时序:!
“没什么,”宋时序低头移动棋子,掩饰道,“在想安东尼会怎么处理西朗的总统。”
秦世勋给江晏清倒上一杯茶,递过去,“如果他下死手,你想救吗?”
江晏清接过茶杯,手指触碰到杯壁,暖意与茶香一同传来。
他抿了一口茶,热气氤氲在他的脸庞,勾勒出几分高深莫测的神色。
“在米利托,把狗训练好非常重要,如果哪家的狗闯祸了,只需一通电话,就能叫来动物管理机构的专员,他们会按照风险评估的流程,判断是否要对闯祸的狗执行安乐死。”
宋时序点头,夫唱夫随。
“确实如此,我曾见过一起类似的案件,一只小狗咬伤了路人,工作人员迅速到场,他们的手枪就别在腰间,几次将手按在枪柄上,随时采取极端措施,不过,他们最后还是放过了那条狗,狗主人赔了22万米元。”
江晏清放下茶杯,笑容玩味起来,“狗主人一定要把狗训练好,特别是那些大型犬。”
“慢慢的,训狗从单纯的宠物养护需求,逐步演变成一门成熟的生意。”宋时序勾唇。
他用那双潋滟的眸,含笑地看着江晏清。
江晏清平静地回视,眼神依旧波澜不惊。
宋时序的心脏漏跳一拍,又开始痒了,慌忙移开视线。
飞机外的云层洁白如雪,悄悄听着暗流涌动的对话。
“生意……”
秦世勋隐晦地瞥了眼江晏清,紧抿的唇线又紧绷了几分,脸上不动声色,周身却隐隐散发着复杂的气息。
“安东尼执意提高军费,在这种情况下,西朗除了答应,似乎别无选择。”
“也有可能是工业。”江晏清托着下巴,琢磨道。
“为何这么说?”秦世勋追问道,眼神探究,“西朗连年打仗,工业被军工拖累,早已大不如前,目前只有安塔赛(安塔赛国防工业集团)拿得出手,相比之下,农业出口额在经济占比中更为突出。”
江晏清微微颔首,对秦世勋提供的信息表示认可,随后条理清晰地阐述自己的观点:“农业,是一个利润相对微薄的行业。放眼全球,但凡步入现代化进程的国家,都不会将农业作为立国之本。如今的米利托正面临产业空心化的困境,安东尼急于让制造业回流,他私下已向安塔赛施压,要求安塔赛将芯片生产转移到米利托本土。”
“目前看来,米利托要死保制造业,一旦军事领域无法持续获利,经济增长的重任只能寄托在制造业上。”宋时序加入讨论。
他微微眯起眼睛,在脑海中梳理着各种经济数据与发展脉络,“不过,从宏观经济来看,这种做法实属逆历史潮流而动,不符合经济规律。”
江晏清摇了摇头,为西朗感到无奈,“确实如此,但在特殊时期,政治因素的影响力往往会超越经济因素。不过,违背经济规律的举措终究难以长久。制造业难以创造更多的就业岗位,在自动化技术飞速发展的当下,制造业所需的劳动力只会越来越少,即便工厂配备了最先进的设备,也无法改变重资本、轻劳动力的现状,更无法避免产品越造越低廉的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