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在意大利,她绝对不会认识他,因为他也没有资格和机会出现在她面前。
可实际情况是她在中国认识了李学武,李学武又正是那片古老土地一家托拉斯企业的主要负责人。
这就好比文艺复兴时期娇滴滴的贵族大小姐遇到了在印度经营羊毛生意赚海了的英国商人。
说什么门当户对,贵族老爷家里都快揭不开锅了,国公家的女儿也愁嫁啊。
她能确定的是,李学武家里没有什么财富,就是他本人歪点子多,背地里有一些手段。
什么手段?
她在营城港经营了三年,内地出现了什么样的变化她可能不是很了解,但海上的事情还能不知道?
那进出港口的快艇上拉着的可不都是正经货物啊,她算得清来回一趟能赚多少钱。
如果说这些快艇背后没有高人掌握尺度,那海面上早就出现快艇比鱼多,执法船比快艇多的局面了。
到现在你让凯瑟琳估算李学武的价值是多少,她还真说不出来。
至少表面上这位“正经人”是坚定的无产阶级奋斗者,背地里一定不是中产阶级了。
不过她能确定一点,李学武再能折腾也没有她家族几辈子积攒的财富庞大且殷实。
那她为什么还要同李学武虚与委蛇,甚至是主动攀附呢?
再简单不过,她需要的不仅仅是吉利星船舶在远东的利益和机遇,还有一个大靠山。
她的志向不在远东,而是同她父亲一样,致力于成为家族的掌舵人,江湖上也叫话事人。
凯瑟琳深知自己作为女人在先天上的不足,比兄长们差的不是一个维度。
但她不气馁,并不觉得自己距离家族掌舵人的鸿沟有多么巨大。
父亲安德鲁长时间在远东经营,能将这里交给她来经营,就说明很看好她的潜力。
家族内部是有一些声音,嘲讽她被贬到了远东,是她父亲爱护她、保护她,让她远离家族的纷争和利益的漩涡。
最直接的证明便是将她安排在了内地,那里是隔绝暗杀最好的屏障。
来自继承人之争的暗箭永远刺不透社会主义的高墙,她在那里至少是安全的。
凯瑟琳隐忍了三年,她已经积攒了足够多的经验和自信,想要搏一把。
550万美元是她现在的身价,也是她能从父亲那里拿到最多的创业额度。
父亲已经提醒过她,机会只有一次,如果这一次失败了,那等待她的便是一场盛大的婚礼。
其实吉利星船舶总经理的职务她也做不长久,年岁到了,还拿不到更多的资源,她只能结婚。
区别是她能给家族创造多少利益,自己有多少底气,便有多少选择佳偶的机遇。
这也是她急迫地将自己全部身家押在李学武身上的主要原因。
不拼一把,以她现在的成绩,只能被动地选择人生轨迹,她不想嫁做人妻,成为资本家族的摆设。
她早就读懂了母亲眼里的忧郁,一个出身贵族家庭的女人,端庄典雅的外表下是早就枯萎了的心。
父亲有多少私生子恐怕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值得庆幸的是,她不是私生女。
别以为西方人喜欢在教堂面对耶稣,当着神父的面信誓旦旦地对彼此宣誓忠诚,真正能做到这一点的又有几人。
她从小生长在这样的家庭,见过的男人没有一个是从一而终的,有情有义就是绝种好男人了。
碰巧,她在远东这片土地好像遇到了一个。
李学武这个人说话幽默风趣,手段高超,又兼具绝对的实力,还有幸福美满的家庭。
你要问有家庭这一点为啥还能成为她的选择,那是你不懂资本家族权利的游戏。
有李学武这层关系在,没人能剥夺她对吉利星船舶的掌控权,至少能保住总经理的职务。
再一个,如果能同李学武加深合作,拥有了共同的利益区间和奋斗的目标,她也不再单纯地是家族在远东的主事人,而是拥有独立资本的继承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