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丛“哗啦”一声炸开。
疤脸带头冲了出来,另外四个也紧跟着,像饿狗见了肉,直扑那发光瓶。
我一把拽住教主胳膊:“走!”
两人贴着岩壁,猫着腰往右侧陡坡绕。脚底碎石打滑,我踩空一下,膝盖磕在石头上,疼得倒抽一口冷气,但没停下。
身后传来吼声:
“假的!这瓶是空的!”
“那边那个!那边那个才是真的!”
我回头一瞥——疤脸已经折返,带着人往原瓶冲去。
教主咬牙:“他们要抢瓶子……那你刚才那个……”
“当然是假的。”我边走边说,“但对他们来说,哪个是真是假,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觉得哪个能让他们活。”
他愣了半秒,忽然笑了下:“所以……你是在骗他们的脑子?”
“聪明。”我拍他肩,“黑客老祖宗说的——系统不一定要攻,改个配置文件就行。”
我们翻过一道矮岩,风更大了。远处山道上,五个人围着那个卡在缝里的瓶子,争得脸红脖子粗。
疤脸一把推开同伴:“我来!这是天机司的东西,得按规矩开!”
“什么规矩?磕开不就完了!”
“你懂个屁!刚才那女的说了,外人碰会爆体!得念咒!”
“谁会念?”
“我……我瞎念!”
我靠在岩壁上喘了口气,掏出笔记本又撕一页,咬破手指在上面写:“仙露已收,凡人勿扰”八个字。
血字干得慢,我顺手抓把红粉抹上去,颜色立马变深,像烧红的烙铁印。
“你写什么?”教主问。
“给他们留个纪念。”我把纸往石壁一贴,红粉勾边,远看像道符,风一吹,哗哗响。
“这也能当符?”他不信。
“能。”我说,“只要他们信就行。”
我们继续往上爬。坡越来越陡,教主背着人,脚步开始发虚。我伸手扶了他一把,他没拒绝。
快到坡顶时,身后突然安静了。
我回头。
月光不知什么时候穿出云层,正好照在那瓶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