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那天下午,护工敲门进来,说新送来一个女孩,十六岁左右,是在桥洞下发现的。营养不良,失语状态,送医检查时才发现耳后有陈旧性植入接口疤痕。
“要不要安排心理干预?”护工问。
我点头,说带她去观察室。
我自己跟过去,在走廊拐角停下。观察室是单向玻璃,我能看见她,她看不见我。她坐在椅子上,低着头,头发遮住半边脸。护工递水给她,她没接,只是慢慢抬头看了眼。
阳光刚好从窗外斜切进来,落在她侧脸上。
我手里的笔掉了。
不是因为长得一模一样。
是因为那种神态——像雨夜里蹲在巷口的小猫,警惕又疲惫,可眼睛里还有点不肯熄的光。
我站在玻璃外,手指无意识地贴上去,隔着一层冷冰冰的透明屏障。她忽然转头,目光直直撞过来。
那一瞬,我听见体内那道往生纹轻轻震了一下。
像回应。
像苏醒。
我没有退。
只是慢慢弯腰捡起笔,转身走向门边控制台。指纹解锁后,我按下通讯键,声音稳得连自己都惊讶:“准备基础体检,优先排查神经系统残留信号。”
护工应了一声,正要进去。
我又补了一句:“先给她吃点东西。别问话,让她自己选。”
门开前,我最后看了她一眼。
她正伸手去拿桌上的面包,动作迟缓,指节泛白。就在她抬手那一刹,袖子滑下去一截,露出手腕内侧一道淡痕——不是伤疤,也不是胎记。
是纹路。
很细的一条,像刚长出来的藤蔓。
我的呼吸停了两秒。
然后我开口,声音压得很低,几乎像自语:“你……饿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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