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辈子天子还是储君之时选妃,自己与其他人一道入宫,天子连眼神都不曾给过她们。
一直到大婚当日他才第一次正眼看自己,却是因为受了萧云敬的嘱托,来吩咐她记得服药。
自她嫁入东宫到被太子妃殷晓君磋磨死,拢共只见了他三回。
这姑娘能让他如此谨慎,着实出乎意料。在自己的印象中,汴京城内似乎并没有这样的一号人,不管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
也有可能自己上辈子死得太早,成了太子侧妃后又被困东宫,不知晓这些。
这姑娘定然与众不同,才会虏获了天子的心又让贺清尘如此激动。
自己在同安堂这段时日,见多了那些打着问诊的名义,去看贺清尘的千金、贵女,可从未见贺清尘给过好颜色。
想来她在贺清尘心中是不一个样的。
然而他与天子看上的是同一个女子,也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
“也好,你们下去吧。”贺清尘淡淡摆手。
陛下的身份越少人知晓越好。
柳云珊福了福身,回头招呼几位师叔师伯下楼。
他们一走,五楼顿时安静下去。
苏绾拎起茶壶给贺清尘倒茶,语气随意,“方才那姑娘便是柳尚书的千金?”
柳云珊生得我见犹怜的模样,恬静温婉,和原著中描述的差不多。贺清尘会被她吸引一点都不奇怪,明明柔弱的样貌,心性却极为坚韧。
身为尚书府嫡出的千金,她丝毫不娇气也不在同安堂搞特殊,别的弟子要做的事她样样都跟着做,还特别有天赋。
莫说是贺清尘,又软又乖的小姑娘她都抗拒不了。
“确实是。”贺清尘放松下来,开门见山地说,“昨日我与师傅讨论了姑娘的法子,师傅也觉着不错,不知姑娘除了对外伤有看法,对内之症是否了解,他老人家想与姑娘探讨一番。”
按照她的法子教授弟子,调配金创药,可让弟子学习的速度加快,如此便有更多的时间学习内症辨别。
“对内之症我不是很了解。”苏绾略心虚,“若真是我所说的霉可让伤口愈合,说不定能调配出可治疗内症的药。”
她哪里懂得这些,只是给他一个思路罢了。
“姑娘说的有道理。”贺清尘点点头,又说,“我自小随师傅学医,未曾遇到过瘟疫,姑娘此前在信中所言可是真事。”
师傅传给他的医书中有提到过一些,却未有明确的医治方法。
“我也正想与你说此事。”苏绾一下子严肃起来,“瘟疫的病毒能被带到汴京,必定有出处。此事若是不继续追查下去,难保不会忽然爆发。”
她昨天就想说了,又不好打扰他太久,原本打算过完节再早早过去跟他谈这件事。
他既然主动问起,让他转告新帝最好不过。
“据我所知,陛下一直有安排人追查此事。”贺清尘看了眼赵珩,端起茶杯喝茶,“此病当真无药可救?”
她在信上说,瘟疫没有药物可治,若出现人传人的情况只能将染病的人集中到一起,防止扩散。
“确实无药可医,我不确定当初送入宫中的病毒是什么,据我分析痨病病毒的可能性最大。”苏绾看着他的动作,视线在他骨节分明的手上扫过,淡然挪开眼。
好看的人,浑身上下都找不到缺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