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着就要站起来,但随着他起身,皮肤下涌动的东西像是一下子找到了出口。
郑元宁心口一憋,想要吸气,却蓦的吐出一口血来。
千夫长吓得不轻:“哎哎哎!快来人快来人啊!”
一口血吐出来后,郑元宁反倒觉得胸口憋闷的感觉好了一些。
或许是因为他伤口已经完全愈合了,不太可能再崩开,所以这余下的毒素形成的毒血就从他口中吐出来了?
一瞬间的恍惚后,他只觉得船身一阵颤动,也来不及多想,猛打船舵甩了个尾,撞开了两艘小渔船。
从刚才那口血吐出来后,他便时时觉得胸口翻涌。
知道自己的状态不对劲,也不敢再逗留,勉强稳住心神,帮东边防线打退了一波人:“走,立刻返航。”
千夫长连连点头:“赶紧赶紧,你快回去找太医看看。这些准噶尔人第二道防线都没打过来呢,没事的。”
郑元宁已经说不出话了,他一张口就有鲜血从口中涌出来,不得不死死咬着牙关。
船上的这些人虽然之前与他并不相识,但这几天并肩作战,看着他出神入化的掌控力和指挥,都已经把他当战神一样崇拜了。
如今一看他这样,差点就要哭出来了,加足了马力直奔主营。
“湖上明珠”号经历了这四五天的奔波和战斗,已经是伤痕累累了,停靠到岸后,立刻有人去报了雍正和池夏,也有人把郑元宁抱了下来,送到营帐里。
一听说郑元宁是“旧伤”复发,池夏立刻就明白了,苦拔草的抑制剂差不多要到时限了!
她打开任务看了一眼,果不其然,距离六个月还剩最后三天!
眼下土尔扈特部或许已经踏过国境线回到中国了,但他们如今还在包围圈里。
三天的功夫,即便援军能到,他们能突出包围,恐怕也来不及与土尔扈特部会合。
如今营地里的核心都集中在会议室周围一片,彼得的营帐离得也不远,一眼就看到了满身鲜血的郑元宁,惊讶地赶了过来:“怎么伤得这么重?医生呢?”
雍正看池夏神色凝重,也想到了这“旧伤”所为何来,悄悄拍了拍她的手臂:“去问问彼得。或许俄军中也有人带着解药。”
池夏一愣:“但……要是我们问了,就相当于明说波罗地海上的人是元宁。合约怎么办?”
那就等于承认了他们派人插手俄国和瑞典的战争,还故意拖俄国后腿。
要是彼得较真一点,恐怕要闹出纠纷来。
雍正握住了她的手:“没事最好,有事我们也不怕事。两国关系的好坏,最终是要看国力和利益的。即便这次合约谈不成,将来,俄国还是要和我们一起坐在谈判桌上。”
“现在的当务之急是保住郑元宁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