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准备先回去跟郑元宁说说。
苗苗摇头:“没瞧着。”
她注意力都在炖的川贝枇杷膏上,看好不容易熬到娘娘说的黏稠稠的程度了,赶紧端了往帐子里送。
一到门口就见苏培盛跟个门神似的站在那里。
刹住脚步疑道:“苏公公,您不进去伺候?”
苏培盛赶紧摆手让她小声点:“皇上刚躺下。”
苗苗举了举手里的炖盅,无声道:“那这个枇杷膏……还送不送?”
“娘娘让你炖好了就送进去,”苏培盛悄没声息地给她打起帘子,示意她进去放在桌上。
桌上还堆放着今天刚送到的折子,还有多尔济郡王和恪靖公主的私人信。
池夏正好在桌边坐着,打算先把这些东西看一遍,按事情的轻重缓急分门别类放好。
这会儿摊子铺得有点大。
见苗苗端着热乎乎的炖盅进来,就打算收拾一片地方出来,示意苗苗等她一下。
主仆两人相伴也有好几年了,颇有几分默契,全程都静悄悄的。
屋里只有极轻的窸窣纸张声,罗帐里的人不知是没睡着还是又被吵醒了,咳了起来:“念念,来、咳咳,来陪朕躺会。心口牵着……难受得紧。”
他咳了一晚上,声音有点哑了,尾音甚至还带了点模糊的呻吟。
苗苗刚把炖盅静静地放在桌上,闻声不由睁大了眼。
天,他们皇上何时说过这种话啊?
这、这是在跟她家娘娘撒娇吗?!
池夏脸上也不经意地红了一下,怕雍正知道了尴尬,挥手让苗苗悄悄出去了,才轻声走到床边拉起了罗帐。
雍正半靠在枕上,他喝了第二次药后终于出了一点汗,整个人看起来都很累。
大约是真的很不舒服,一手还搭在心口的位置,一咳起来就用力按着,力气大得连指尖都有些发白了。
池夏连忙上前把他扶住了,让他靠在自己身上。
一边麻利地搓热了手心,挡住了他的手指:“按着不是更疼么?我来。”
她的手心搓得微微发热,拨开衣服贴在心口的位置,轻轻柔柔地打圈按了一会儿。
感觉到他咳嗽时胸腔跟着震动,他就疼得颤一下,便稍微加一些力,热乎乎地捂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