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这位瓜尔佳氏家里的父兄是怎么想的。
各个重臣家中,但凡有适龄待选的姑娘的,其实早就已经得到过来自各方面的,明年选秀不选后宫的“提示”了。
甚至有些人还是雍正亲自“谈话”过的。
所以今日太后搞这个活动,知趣的人家根本局不会让自家姑娘过来。
都是命妇们过来请个安磕个头就罢了。
这位姑娘家里,是过于自信,觉得自家姑娘一定会让皇上一见倾心?
还是培养了这许多年,进不了后宫不甘心?想走走太后这里的门路?
不管是怎么想的,恐怕回头要被雍正“约谈”了。
果然,她一抬头就见雍正紧紧皱着眉。
“学诗词便读大小李杜,王维苏轼,这才是真正的名家。朕的诗词不过是些自娱之作,背那些怕是学不好诗书。”
池夏没想到他来了这么一句,噗得一下笑了场。
年妃和齐妃也忍俊不禁地低下了头。
瓜尔佳氏脸上一红,捂住了脸:“太后娘娘,您自己笑话我还不够,给娘娘们都逗笑了……”
池夏心里的弦微微动了动。
这姑娘,倒真的是十分顶得住场面。
小心思被雍正这么当面撂回来,也丝毫没有羞恼或者哀怨,反倒大大方方地自嘲。
太后就完全不如她。
两次碰壁脸就挂下来了,瞪了雍正一眼:“就不许是志趣相投,真心喜爱你的诗?”
雍正点头,声音渐冷:“诗者,歌以咏志。瓜尔佳氏喜读朕的诗词,看来志向不浅。”
至少野心不小,所图不少。
这一回,瓜尔佳氏不敢插科打诨了,结结实实跪了下来。
“臣女不敢,臣女……不过是偶尔听父亲读过,一时有感,便记了下来……”
太后气结,眼看气氛不但不暧昧,还越发往奇怪的方向走,只得自己下场。
“哀家看昭贵妃平日里也与你舞文弄墨,难道昭贵妃也是志向不浅?”
雍正伸手喊池夏:“昭贵妃,你觉得朕的诗词如何?”
池夏:……
池夏没法再站在年妃和齐妃中间,只能走回他身边,蹲身道:“皇上,您让臣妾给您造个船改个枪炮还行,让臣妾鉴赏诗词,实在为难臣妾了。”
雍正轻笑:“实话实说便是。”
池夏眨了眨眼:“就……一般?”
雍正拊掌:“此言甚善。”
瓜尔佳氏到底才十七,处变不惊的功夫还没学到家,这会儿功夫,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