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砚南突然伸出手比划:“小珩看到她就哭了,说妹妹好丑,不要丑妹妹。”
他短促地笑了一声,?这笑声像是从胸腔裂缝里挤出来的。
季凛深将杯底残酒晃出细小旋涡,视线落在路砚南手上。
“她真的很乖,”
路砚南突然用拇指反复摩挲杯沿:“别的小孩哭闹的时候,她就咧着嘴笑。”
“只要有人路过,就伸着手要抱。”
路砚南突然将酒杯重重按在茶几上:“她那么乖,他们却没抱过她,哪怕一次。”
“她生下来后没多久,爷爷就去世了。”
“我们好歹或多或少得到过一点,虚伪的父爱母爱。”
“他们要钱的时候,当着老爷子的面就会装作对我们好,她一点没有。。。”
?尾音突然哽在喉间,?像是被什么尖锐的东西卡住了。
“小时候都傻,以为所有父母都爱孩子。”
路砚南突然伸手盖住眼睛:“应该是在她被打之前。。。”
“我到现在都记得,她在看到。。。他们抱着林言心回来时的眼神。”
路砚南声音哽了哽:“那是渴望,是不解,是。。。”
“她拉着我的手问我,大哥,是不是我不乖,爸妈才不抱我。”
“她哪里是不乖,她是太乖了。。。”
季凛深给他倒酒的手有些抖,?酒瓶磕碰杯口发出细碎颤音,他的心都跟着颤了。
“嗐,我说这些干嘛。”
路砚南突然弓起脊背,他抬手抹脸露出通红的眼尾。
端起酒杯,路砚南的目光突然钉在季凛深锁骨处的齿痕上:“我不知道你的过去,但季凛深,她喜欢你。”
“所以,无论你什么过去,在我这都不重要,我只要求你答应过,不要辜负她,不要伤害她。”
“能做到吗?”
季凛深喉咙发紧:“大哥放心,我不会让她淋上一点风雨。”
路砚南突然想起什么,眉头蹙起:“她突然有一天像变了一个人似的,说爱上了傅薄妄,死活要追他。”
“当时,小绪说带她去看看,精神上指定是有点毛病的。”
路砚南语气带着疑惑:“我们当时找了知名的心理医生,得到的评估是全部正常。”
“怎么会突然间。。。”
季凛深没学过心理学,不能解释路砚南的问题,他仰头喝掉杯中的酒:“大哥,她有受过什么刺激吗?”
“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