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现在,明明是因为太子一事而将自己灌醉,可最后睡着了梦到的人,挂在嘴边的人还是白凤。
萧罹额头上全是冷汗,像外面的雨点一样往下滑落,谢砚无声攥紧了手指,觉得自己就像一个贼。
一个无心无情的贼,入了一个满屋子都是小凤凰身影的狗窝。
那他算什么呢?
萧罹谢砚捶在床板上,没能把萧罹吵醒,他困在梦魇里,嘴中一边又一遍喊着那个人的名字。
白凤被褥变得褶皱,萧罹只是喊得越来越大声,好像只要这样,就能将那个人唤回来,别走我不该逼你的白凤
谢砚散下了青丝,眸光闪烁,又在一遍又一遍听到白凤的名字时黯淡下去。
少年时的那场误会,害了白凤,由此产生的愧疚感也在少年萧罹的心里住了七年。
白凤被关在诏狱里时,少年萧罹发高烧,没能见到白凤消失前的最后一面。可那夜做的噩梦,却是无数次入了梦中。
萧罹,你是不是喜欢我?谢砚只是开玩笑般随口一问,却不想她问出这句话时,萧罹早就把他装进了自己的心。
见萧罹歪着头不讲话,谢砚也狐疑地怔了一下。
不会被他说中了吧?
少年萧罹傲气强,更何况这么多天相处下来,谢砚与他之间的矛盾并没有解除过,这种话,怎么能承认?
你脑子里都在想什么?!少年萧罹眸子里闪过隐忍和怒意。
谢砚点头,拿起筷子吃饭,那我就放心了。
少年萧罹看他:放心什么?
放心你没喜欢我啊。谢砚莞尔,你要是真喜欢上男人了,我还得想想怎么把你掰回去。毕竟外头的谣言传得这么盛,殿下将来真当上了太子,没有子嗣怎么行?
少年萧罹放下筷子:白凤,你别太把自己当回事。
谢砚扬着笑:我知道啊。
像他这样从沼泽里爬出来的人,哪有什么资格把自己当回事?
少年萧罹看向谢砚的眼神变了便,屏退众人。
谢砚笑容一滞,看向萧罹,还没反应过来,萧罹就一把夺过他手中的筷子丢回了竹筒。
谢砚:你又要干什么?
自己这回可是真没惹他。
少年萧罹抓住谢砚手臂,谢砚吃痛地喊了一声:伤还没好,你轻点!
白凤你听好了。少年萧罹一扯,将谢砚拉到自己怀里,低着嗓子道:我不是太子。
以前不是,现在不是,往后也不可能是。
既然已经决定了喜欢你,就绝不会再去碰太子这东西。
大楚将来没有子嗣,这责任,他可不想担。
谢砚把少年萧罹推开,不明所以道:知道了!
他小声嘟囔:不当就不当,关我什么事。
谁当太子都无所谓,反正他是赤潮的人,将来无论谁成了新帝,与他而言都是要尽力辅佐的人,没什么区别。
还说不喜欢我不喜欢还这么抱着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