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也不放开。
还有一事。阿聋压低了声音,用只有萧罹听得到的声音道:三殿下也在临安,似乎也是在查黯玉。
萧罹闻言淡然一笑,不以为意:那个傻子暂且不用管他。
想靠一个子虚乌有的黯玉来立功,简直是不自量力。就凭他的脑子,萧罹觉得萧然一辈子都当不上太子。
醉春楼的妈妈管理醉春楼多年,见过不少男子。有蓬头垢面的,布衫长褂的,一身富贵气的,也有像谢砚一样穿着素衣的公子。
但她见到谢砚,第一反应还是是呆滞在原地,笑容都僵了几分。
谢砚没戴斗笠,着一袭白衫,是再普通不过的衣裳。但他生得好,一张五官端正的脸白净如雪,凤眸含笑,公子端方,如玉温良。额间一点凤凰木花钿纹样,艳压醉春楼的姑娘们。
妈妈在心里喟叹,这可真是个美人。她笑迎道:这位公子面生,是第一次来?是要寻哪位?
谢砚笑答:我寻小竹姑娘。
妈妈一滞,看起来有些为难:小竹姑娘她已被人点了,不如公子换一位?咱们这儿还有小岚姑娘,珠珠姑娘,可儿姑娘
她说话时,阿聋正从楼梯上下来,谢砚记得这人是萧罹身边的侍卫。
阿聋见到谢砚,身形骤然一顿,连看向他的眼色都变了变。
这么一看,确实与那位公子十分相似。但世上相似的人多了,谁也说不准,这或许只是又一个巧合罢了。
不必。谢砚了然,瞥过阿聋眼中淡淡的惊愕,淡然一笑,绕过妈妈径直朝二楼走了去。
诶公子!这小竹姑娘真的已经有客了妈妈焦急,要上去拦着。
定了小竹姑娘的贵客,这位公子可得罪不起,到时候那贵客发怒,醉春楼难免被殃及到。
阿聋拍拍她肩膀,又顺手给了枚银锭。妈妈立马明白,摆出笑脸,挥着帕子对谢砚喊道:公子!左转第二间。
谢砚走到门前,里面隐隐约约传来几声戏腔,他顿了一秒,推门而入,瞬间就飘来一阵浓郁的香味,谢砚下意识提袖掩鼻。
屋内漫了层淡淡的烟,纱帘自然垂下,女子在帘后曼妙起舞,口中吟唱的是大概是《雪境》。
萧罹道:过来坐。
谢砚这会才适应屋内香气,他掀开帘子,见萧罹正给他洒酒。
他并不见外,直接开口:小竹姑娘借我一用。
萧罹不急着回他,慢悠悠倒完酒,才终于缓缓抬眸,却在那一瞬定住。
谢砚用袖子掩着面,只露出一双眼睛。
两个人不动声色地对视。
看到谢砚的眼睛,萧罹眉心微微动了动,眼神一阵动容。
小竹姑娘还在吟唱《雪境》,凝神香在香炉的渲染下化作缕缕细丝盘旋,纠缠在两人之间,模糊视线,也放慢了时间。
谢砚神色一凛,见他没反应,皱眉道:萧罹。
萧罹半晌才回过神。
他注意到了谢砚额间的纹样,不仔细看像是女子的花钿,形似凤凰花,艳却不媚,扬而不敛。
可那个人,是没有这个的。
目光低垂下来,遮掩住了萧罹眼底升起的光,他强压下心中想进一步探究下去的冲动,竟在那一刻有些魂不守舍:总、总要她唱完
唱完就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