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罹顿住了。
苏辞看着二人,不解这一月来究竟发生了什么。
萧罹在雨中低低笑起来,谢砚看着他这样,攥紧了握刀的手。
萧罹说:好。
谢砚心里钝痛了一下。
萧罹捂着眼睛,从指缝间看着谢砚,说:放你走。
能找到你一次同样,能找到你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
谢砚我放你走了
雨打落谢砚手里的短刀。
谢砚看了眼那刀,转身越过府邸的墙,隐入雨中。
湿衣贴身,风吹出凉意。
萧罹站在雨中不曾转身,一双眼久久凝视着谢砚最后消失的地方。阿聋上去,在他身侧说:属下这就命人去找。
说完他转身带人离开,萧罹宛如定在那处,没有分毫移动。
老管家终于看不下去,打了把伞上前,小心翼翼地给他撑着,说:殿下身体重要。
萧罹仍旧不语。
这其中的来龙去脉,老管家一概不知,也不明白谢公子缘何突然就走。
他知道谢砚走了萧罹会有多伤心,只怕他七年前的心病再次复发。
对此事,他不敢多说些什么。萧罹久不动,湿衣要赶紧换下来,他若病倒了,朝中那些皇子便会愈加肆无忌惮。
老管家在府中多年,见不得萧罹这副模样,只好丢了伞,在他面前跪下,求着说:殿下进屋去吧!
萧罹垂眸,两眼看向地上的老管家。
老管家在雨中说:殿下!您不能
老管家说:您不能再像七年前那般任性了!
萧罹一怔。
雨声渐大,周围起了层雾。
七年前的他,因为白凤的离去浑浑噩噩了一月。可如今哪里有给他浑浑噩噩的机会?
陈家手握右符,想要扶持萧然当个傀儡皇帝。皇帝想要他当太子,外面又传他有断袖之癖。
这样的大梁,若是没有赤潮在后面,恐怕早就有了别姓。
萧罹扶老管家起来,说:您先起来。
老管家磕得更低,吼:殿下!
萧罹身形顿住,过了好半晌,他才拿手擦去脸上的雨水,闭着眼说:我知道了
阿聋回来时两手空着,萧罹瞟了他一眼。
阿聋说:殿下赎罪,属下没找到。
萧罹已经换好衣裳,自嘲一笑,说:他既要走又哪能这般轻易寻到?
殿下阿聋有些意外,殿下的状态看起来似是比想象中的要好。
萧罹抬眸,盯着他忽然说:还有什么,一并讲了。
阿聋默不作声。
萧罹盯着他也不讲话,皱了眉,半晌才说:皇帝那有动静了?
阿聋不情愿地点头。
不仅有动静,动静还不小。
殿下不会愿意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