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开!谢砚眼里溢了水,将眼角染得更红,勾着萧罹一腔燥热的心。
萧罹把他压得更紧:子钦!你告诉我是谁干的?!
阿聋早就退了出去,屋内两人都在吼,听得一清二楚。
你放了我谢砚剧烈咳起来,涎水混着血滴落在衣口,他抬起右手遮住眼睛,低低地说:萧罹你放了我
他现在的样子,就像站在悬崖边,稍有不慎便陷入无尽的绝望中。
萧罹全身都在躁动。
他第二次见这样的谢砚,第一次是他醉酒后,这一次他想知道这个人身上所有的秘密。
他想看他哭,却不是现在这样的情景。
一个人的美,莫过于在心上人眼中的模样。一个人最勾人时的呻吟,莫过于心上每弄一下,他便会跟着颤抖,随之落下眼泪。
萧罹说:子钦,你见到了谁?谢砚大口喘气,不回答。
萧罹看着他,说:我带你回去。
谢砚低嗤,知道真相后精神上的折磨让他没了力气。萧罹已经把他抱起来,说:你不想说,我自会叫人去查。我会查个透彻
呃谢砚手上拿着谢裴的画像,上面好几处墨被泪水染开,混成一团晕染开去,他轻声说:凤凰花,赤潮。
萧罹顿足,看到谢砚闭上眼,最后说:按着赤潮查
谢砚回府时已经昏睡过去,身上都是汗,像从水里捞出来。萧罹给他擦身换过衣裳,躺床上时还是有几滴泪掉下来。
萧罹找老太医给他看手,一碰他就打了个颤要缩回,萧罹按住他,对老太医说:轻点。
老太医点头看病。
事后萧罹送走太医,视线一直落在谢砚身上,对阿聋说:赤潮,按着这个去查。他这些年发生的事,我要一件不漏地知道!
阿聋说:是。
屋子里静下来,萧罹沐浴后在谢砚身侧躺下,看着青年紧皱的眉头,用手指轻轻勾去他眼角的泪。
这场面,宛如回到了七年前那个夜晚,少年的第一次心动,给了眼前的小凤凰。
如今,两个人的心还是没能走到一块。
你见到了谁?那人同你讲了什么?萧罹拨开谢砚额前的碎发,有无数的问题想问他,他说:你拿着谢裴将军的画像哭,是不是与我猜想一样,他是你的
谢砚身子一颤,翻身将自己背对着萧罹。
萧罹顿了顿,说:子钦,你没睡。
谢砚睁开眼,抿唇不语。
萧罹得寸进尺,将自己身子移过去点,说:太医说你手上的伤在,要忌口,这些时日你就待在府里,有阿聋护着你,那些事你暂时别去掺和。
萧罹说完这些,察觉到身边人又在抖,可依旧不愿讲话。他说:别哭了,这不像你。
七年前他大病初愈,赶着去府邸的后院收拾这个人,结果明明被打的是谢砚,最后自己哭了起来,倒像受委屈的是他。
谢砚不会轻易哭,萧罹想,谢砚自己不肯说,可他看得出来,他身上压着好多东西。
萧罹没有注意到,他说出那句话的当口,谢砚将五指掐进了血肉,染红那一片床单。
不像他
他不会不像自己,这个人只是想说,他不像白凤。
子钦
别叫了!谢砚厉声吼,把头埋进了被褥发颤。
他叫的是分明是他,可落到谢砚耳中,每一下都是那个人的名字。
白凤白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