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顿足,按萧罹的视线望过去,这才终于发现了原来从始至终,四殿下都在看不远处那白衣男子。
侍卫注意到谢砚腰间的短刀,无声握紧了剑。
他也是见过那人的,那个时候,他用的也是短刀。
你不说?哈哈哈,胆小鬼,想发私财?啊?!我让你死,再去把你家翻个底朝天!到时候老子发财,你就在阎王爷那儿哭吧!屠夫顺势抬起斧子,朝范铭而去。
别杀我!范铭直直朝凳子后摔了个底朝天,半天没爬起来。
斧头「咵」一声,在桌角落下一道深痕。
屠夫疯极,不等范铭再次辩解,拔起斧头堪堪朝他劈去。萧罹使了眼色,侍卫一个箭步,扼住屠夫脖颈,让他动弹不得,那把斧子也停在半空。
掌柜的松了一口气。范小知州若是死在长盛客栈,他这生意可不好做。
正当众人打算细细盘问时,屠夫那股子挣扎劲儿突然散去,像个断线木偶昏死过去,手下一松,那斧子又落向范铭。
谢砚眉心一皱,下意识发力,脚下凌空,在千钧一发之际过去朝斧柄发力一击。
斧头受力朝上飞出去,落下的时候,直接将桌子劈成了两半。
看着他这一动作,萧罹整个人都愣了一下,眸子微敛,异样的情绪在那里化开来,他死死瞪着谢砚的背影,眼底消迹多年的光也亮起来。
范铭已经被吓得神色恍惚了,只听到萧罹低沉的声音:拖上去。
侍卫得命,当着众人的面将脸色惨白的范铭拖上楼。
话毕,谢砚一转身,就看到萧罹像是要把他看穿。谢砚愣一秒,恍若无事般要绕过他,却在经过他身边时,被一把抓住了手臂。
做什么
话还没讲完,萧罹直接出手去摘谢砚斗笠。
谢砚如临大敌,抬手打掉,出手又快又狠,萧罹微不可察地皱眉,眼中含戏谑之意:不让看?
是。谢砚声音清冷,转身要上楼。
他走到一半,侧旁突然一阵凌厉风袭来,逼向斗笠。谢砚反手抽出腰间的短刀,朝身侧划过去,萧罹眼中闪过寒光,唇角翘起,往后退了几步顺势拔出侍卫的佩剑。
一瞬间,刀剑相撞,发出刺耳的擦碰声。
谢砚用的是短刀,提不上力,被萧罹逼得往后退了好几步,撞到桌子发出一声闷哼才止步。
众人屏息。
斗笠上的纱随着两人动作扬起来,挡住了周围的一部分视线。萧罹看着他,眼中愈发深沉起来。
侍卫也感觉出来,这个人同以前找到的都不一样。他会反抗,会誓死不屈,在殿下眼中,定是和那个人像极了。
谢砚挣扎了几下,发现面前之人的力道出奇得大,一时间竟被困着挣不开。
他眸子睁了睁,看着萧罹的手再一次朝他伸过来。
没有人上来助他。或者说,是不敢,在场的人,他们都知道自己不是这两人的对手。
谢砚两手抽不出身,只能眼睁睁看着那只手靠近,仿佛下一秒,就要碰到他的斗笠。
他闭上眼,身子后仰,侧过头去。
苏辞!
轻纱飘动,露出一瞬的缝隙。
手轻轻碰到了斗笠的纱。
可是下一秒,就停在了空中。
萧罹有些心绪不宁起来。
侍卫看到他动作停下,迟疑一秒。
这七年来,萧罹从来没有如此刻这般烦乱的。他素来定力极好,却只在一人面前失过态。
谢砚明显感到对面的人不太对劲,却也没多想,察觉到他手中的力道松了下去。捕捉到空隙,旋即扫腿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