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很快想到了自己所拥有的筹码,“四殿下想知道什么,我都能告诉您!”
褚清钰循声看去,“你们被关在这不见天日的地方,能知道什么呢?就算知道,和我又有什么关系?”
“有有有!当然有!”一些聪慧的兽人很快反应过来,忙道:“是与您有关的事!”
“我也有!四殿下,我们全家都是被冤枉的,二皇子给我们罗织的罪名是结党营私,勾结五皇子,可我们并未……”
他话音未落,就被一阵咳嗽声打断。
稍一思考,就明白过来,五皇子乃是四皇子的胞弟,二人同被囚禁在深宫之中。
“不,不是勾结,是,联手,联手,他们非说我们与五殿下联手,还凭空捏造了许多书信,信中内容十分猖狂,竟然已经涉及到谋反。”
那人声泪俱下:“可我等从未与五殿下书信往来,二位殿下久居深宫,书信定会由宫人层层检查,我们如何敢做这样的事啊!”
“我们家也是如此,四殿下您心知肚明,我家子弟从未与您谈论过谋逆之事,可他们不知从何处拿出了我们家与您私交的证据,非说我们要与您一起造反!”
“家父在朝中一直持中立之态,没想到却被翻出了帮您养私兵的证据,天地良心,那些兵马我们压根就不认识!”
越来越多的人开始诉苦,他们的冤屈确实和四皇子姬兀争或者五皇子姬兀宁有关。
乍一听是冤屈,细一品却是阴谋。
这些人一旦认罪,亦或是屈打成招,那么这一桩桩一件件,全都指向了四皇子和五皇子。
设计者既要摧毁这些人,又要让四皇子和五皇子担上谋逆之名。
好些兽奴显然也已经理清了这其中的关系:“四殿下,他们拿下了我们,就能污了您的名声,我们知道,您也是被冤枉的啊!”
“这都是二皇子的阴谋,他想踩在我们上去,他才是真正想要谋逆之人!”
“二皇子有意往朝中塞自己的人手,我们便成了他的眼中钉肉中刺,他只有拉下我们,才有机会把自己的人塞进去。”
“我们被记入奴籍之后,二皇子还不愿放过我们,将我们送到了这南硒矿山上,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挖矿。”
“不,他是担心我们落到别人手中,说一些不该说的话,但又不想让我们轻轻松松的死去,想让我们在矿山上劳作,榨干最后的利用价值。”
一道浑厚的声音哼道,“若非矿山只能由得到过赐福的兽人来劳作,普通兽人撑不住,他们才不会给我们活路。”
可笑的是,一座座曾令所有得了赐福的兽人抗拒前来的矿山,却成了失了势,被流放的他们的,最后保命之地。
被降罪的,身上有神印的兽人,大多是不会被处死的,而是被送到矿山上挖矿。
这是他们最后的活路,也是一些真正该罚,真的罪不可赦,却有强大靠山相助的兽人们的避风港。
褚清钰听着他们倾吐冤屈,没有说话。
兽人们观察着褚清钰的表情,见褚清钰眸色黑沉,不见悲喜,似在判断他们的话是真是假。
“四殿下。”又一兽人缓步上前,顾不得身后的锁链磨得他后背的旧痂破开,流出新血,染红背脊。
他朝褚清钰一拱手,“四殿下,埋在您与五殿下宫中的尸体,是贵妃的人动的手。”
褚清钰抬眸,看向了那个看起来清瘦的兽人。
兽人缓声道,“是贵妃在陛下面前吹枕头风,让你们出去参加祭神仪式。
陛下一开始是不同意的,二位殿下从出生时起,就被谣传了灾星之名,不详之兆,自此便被陛下厌弃。
让有这如此名号的二位参加祭神仪式,陛下自然是不情愿的,可是耐不住贵妃娘娘屡次提及。”
褚清钰心道:谣传灾星之名?这家伙挺上道,已经开始给四皇子和五皇子开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