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归暇召来一片血珠,化作万千细针。
“看啊!这样好的身体,这样好的资质,给他这么一个不求上进,畏缩懦弱的家伙使用,简直就是暴殄天物!”
方凌仞将飞来的细针扫开,“倒是第一次听到有人将夺舍二字,说的得如此冠冕堂皇。”
燕归暇:“夺舍?是他自己无能,也是他自己放弃了,而我是在众望所归之下,接受了这个身体,这如何能叫夺舍呢?”
血雨之下,燕归暇仿佛置身于一个巨大的武器库中,挥挥手,便有武器在他身边成型,并朝褚清钰他们袭来。
只不过这样的攻击,都只能算是基础,躲避起来轻轻松松。
谁也没有在这样你来我往的投掷中受伤。
他们似乎还是在互相试探,别有用心。
褚清钰:“好一个众望所归,你们的众,难不成是几十个怀着同样目的的人,合力欺压一个人吧?”
“你们是不是很期待他说出一些关于燕家庄的秘密?”
“让我想想,你们方才带着他,一边到处躲避这场血雨,一边逼问他此处的秘密,可他却支支吾吾,什么都说不出来。”
燕归暇被自己的设想爽笑了,“你们是不是很焦急,却毫无办法?”
“与我周转,拖延了那么长的时间,好不容易带走了他,却得不到你们想要的答案,还要为此躲避这漫天血雨,还真是不值当。”
褚清钰:“你倒是很清楚他的状态,看来你对自己的御鬼术很自信,确信他一定不会揭露你真面目。”
闻言,燕归暇眉头微蹙,随后又很快舒展开,“激将法是吧?我是不会上当的,你们这些人,阴险狡猾,最爱强装镇定,到死都还在嘴硬。”
血液已经肉眼可见的沾染在褚清钰身上,燕归暇确信时机将至,现在只需要再拖一拖时间,让这些血停留在褚清钰身上的时间更长一下。
这样一来,待他真正施展术法时,才会更有效果。
在燕归暇打量着褚清钰身上的血污的时候,褚清钰也在看着他。
燕归暇肩上伤口已经愈合,血也止住了,此时只能透过那衣服上的破洞处,依稀看到伤口上附着的新肉。
血雨还在下,落在他身上,将他披散下来的长发浸湿,也让他的衣袍紧贴在身上。
湿黏的衣服,似乎并未给燕归暇带来不适,反倒是张开了双臂,一脸享受的承接着这些血雨。
浸透了他袖炮的雨水,从长袖下摆滴落,连成了大片的红色水珠,和他身后那密密麻麻,层层叠叠的血色水幕,几乎融为一体。
“看到了吗?你们是逃不掉的,这片森林在融化,无论是树木花草,还是泥土山石,就连被包围在山林之中的村庄,都在融化。”
他闭上眼,“我现在已经能感受到整个村庄的脉动,这里的每一个人,每一寸草木,都在告诉我,他们要离开这里,他们要看到外面的世界。”
“而你们三人!”他终于再次将目光放在了褚清钰身上,“便是这场盛大仪式,最后的祭品!”
褚清钰:“最后?看来这才是你执着于抓住我们的主要原因。”
“当然!”燕归暇笑道:“我们等了那么长的时间,才等到新的修士进来,还在一天之内来了三人,这是多么千载难逢的机会,怎么可能错过!”
谁知道下一次再有修士前来,又是何年何月?
他现在是一刻都等不下去了!
“轰隆!”天空传来一声巨响,一道血红色的闪电,在空中炸闪!
目睹此景,燕归暇双眼发亮。
时辰,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