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芹姐,一千五百块!
金燕姐,一千五百块!
满仓叔,一千零五十块……!
风铃嫂跟海涛哥,加起来三千两百块!”
富贵故意把声音得高高的,让所有人听见。
杜鹃跟风铃在下面登记名字,顺便发钱。
富贵特意跑一次银行,钱是用麻袋装来的。
每个人都陶醉在丰收的喜悦里。
这一年,山民的人均收入达到了两千,几乎是从前生产队时候的十倍还多。
拿到钱的人眉开眼笑,用唾沫不断数钱。
好多女人也笑嘻嘻,想着买点啥。
别人家有收录机,俺家也要添一台。
缝纫机也要买,可以用来缝补衣服。
自行车是少不了的,但要票,没自行车票,根本搞不到,只好暂时搁置。
那就多卖几件花衣服好了!
所有山民欢呼雀跃,只有一个人眼气。
就是在不远处的巧珍。
巧珍的烧退以后,发现老柳树下熙熙攘攘,她也来看热闹。
但女人却把全身裹得严严实实,还用纱巾包了头脸,不想被人发现。
那纱巾是海涛给她的,当初还被她丢在地上踩了一脚。
瞧着大家喜气洋洋的样子,巧珍心里十分难受,悻悻返回窑洞子。
所有的工资发完,接下来是发承包费,按照户口给。
承包费加上工资,让山民们更加咋舌。
全部领完,只有一个人没有领,就是巧珍的。
“谁有空!把巧珍的承包费领走?”富贵问。
大家闻听,呼啦!瞬间跑个干净,大柳树下一个人也不见了。
没人敢靠近巧珍,乡亲们都怕传上暗病,一个个窜得比兔子都快。
王富贵只好说:“行!没人去,我自己去!”
傍晚,他终于一步步上去巧珍的窑洞,挑开女人的门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