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忙活起来,立刻帮着春花切菜,刷锅碗。
这孩子十分能干,也有力气,春花可喜欢他了。
黄昏,李士良跟廖东初从矿井里出来,看到秋生却大吃一惊。
特别是李士良,更为惊讶。
“媳妇,这娃从哪儿来的?”
春花抿嘴一笑:“你再瞅瞅,应该认识他。”
李士良说:“我认识他个屁!谁家的孽种?”
春花说:“你呀,真是贵人多忘事,恩人的儿子也不知道?”
“那个恩人?”
“他是崔庄村窑厂老李跟丁香的儿子啊,咱们前任老板家的孩子。”
“卧槽!他长这么大了?”李士良猛吃一惊。
七八年前的事情全部映现在脑海里。
那时候,他跟王富贵一场鏖战,被杀得大败,走投无路,最后流落到崔庄村的砖窑厂。
在那儿工作不到一个月,他就跟春花搅合在一起。
春花的男人石头把他俩按在砖堆里的时候,两个人都没穿衣服,忙得正欢。
按照石头的意思,当场打断李士良一条腿。
不是李大海跟丁香说情,阻止了石头,李士良必定变成残废。
想不到他俩的儿子竟然流落到了这里。
“他家败了?丁香跟老李是不是出事了?”李士良问。
春花点点头:“老李哥死了,掉进火窑里,丁香也回了桃花镇,孩子不想寄人篱下,只好一个人出来打工。”
“喔。”李士良明白了,眼神里闪出两道亮光。
这天晚上躺在炕上,他咋着都睡不着。
又一块肥肉掉进嘴里,要不要把秋生骗进矿井里杀死,换取抚恤金?
目前,各个窑厂的抚恤金都涨了。
从前,死一个人包赔三万,现在是七万。
但后来一想,丁香跟李大海对自己有恩,怎么能对他儿子下手?
春花睡到半夜,发现男人心事重重,立刻问:“士良你咋了?”
“没事。”男人掐灭烟头说。
“是不是……熬得慌?要不要耍耍?”女人问。
耍耍是俩人的暗号,就是做一些夫妻之间不可描述的事情。
李士良微微一笑:“那就耍耍。”
他把春花抱在怀里裹在身下……。
脑子里仍旧在纠结抚恤金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