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么傻,全村人都叫他傻子!傻子也能发财?
这人绝不是俺老公!俺老公出山贩菜去了,至今没回来。
不行!俺要到村口等他。
每天早上起来,杜鹃必然要跑到镇子外的大柳树下,等待丈夫回归。
富贵没办法,只好陪她去。
有时候女人一站就是一天,眼睛死死盯着那边的山道,望眼欲穿。
只要有拖拉机经过,她必然过去瞅瞅,瞧瞧是不是自己老公,这渐渐成为一种习惯。
王富贵就在她身边,热了帮她打扇,下雨帮她撑伞。
黄昏,太阳下山,西边天映出一片火烧云。
杜鹃的心也跟火烧云那样变得十分焦灼。
“老公,你咋还不回来?到底上哪儿去了?挣不挣钱不打紧,俺跟娃在家等你啊……。”
王富贵的心再次一阵酸痛。
他立刻明白,杜鹃二十年前也是这样日日等他。
她忘记丈夫叫啥,却记得桃花镇的那颗大柳树,记得家里的拖拉机,还有那件破旧的军大衣。
这棵大柳树跟那颗差不多,同样又粗又大枝叶茂盛。
或许杜鹃从一脚踏进陶二镇那天起,看到这棵大柳树,就当成是自己的家。
“杜鹃,回吧,天黑了……。”富贵说。
“嗯。”女人的脸色立刻很失望,意兴阑珊。
走进家门,她疲惫不堪躺在炕上,仍旧喃喃自语:“老公,你千万不要出事啊,山高路险,车开慢点……!”
王富贵闻听眼泪再次流下,狠狠抽自己两个耳光。
他特别自责,原来杜鹃爱他早就深入骨髓,他亏欠她太多了……。
正在懊恼不已,忽然,门外一阵嘈杂:“开门开门!”
当!家门被人一脚踹开,紧接着,进来五个青年。
为首的一个二十七八岁,三角眼,长头发,剩下的都在二十左右,气势汹汹,牛笔得不行。
“你们是谁?要干啥?”王富贵问。
“找人!”三角眼道。
“这里是我家,你们要找谁?”
“小梅!”
“你们是干啥的?”
“我是前面洗头城的老板,小梅是我店里的姑娘!”
“你们找她干啥?”王富贵没好气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