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脸色唰地白了,难以置信地捂住嘴巴。
难道她真正的丈夫已经被冒名顶替了?是什么时候的事?
他们成亲才三个月,夫君便一个人去西川赴任,直到大半年后她才动身去寻他……
范青溪再也抑制不住,眼泪扑簌簌落下来。
“难道我被骗了十年?与我生儿育女的丈夫竟然是个冒牌货?”
她眼睛红红,被自己的脑补吓住了,“那我真正的夫君这十年都在哪里,过的什么日子,是不是吃了很多苦头?对了,还有公公婆婆,二弟他们,他们知道自己的亲人被顶替了吗?”
沈令月握住她的手,语气关切中带着一丝引导:“范大嫂,你想不想弄清楚这一切的真相?”
范青溪只迟疑了一下,便坚定地回望着她,“我想知道。”
她陪“吕临”在西北待了十年,吹了十年的边关风沙,早已不是当初在闺中那个柔弱文静的女子。
“我不能让这个错误继续下去……”范青溪的声音逐渐恢复坚定,“就像你讲的那个故事那样,万一他察觉到不对劲,先一步对我,或者对公公婆婆下毒手怎么办?”
她是吕家三媒六聘娶进来的,婚书上写着她和吕临的名字,她就是他的妻子,如果他真有什么不测,她要替他保住这个家。
“我有个主意,就看你敢不敢赌一把了。”
沈令月凑近范青溪耳边小声说了几句。
范青溪先是睁大眼睛,神情惊愕,随即又慢慢变得若有所思。
“我,我得考虑一下。”她眉心轻蹙,显然还有所顾虑。
“没关系,事关重大,你确实要想清楚。”
沈令月轻轻抱了她一下,表情诚恳,“玄女娘娘在上,我们都会帮你的。”
范青溪脸上露出一丝迷茫,“这是哪位神祇?”
沈令月让青蝉回澹月轩一趟,拿来一尊红布包着的木雕神像。
嘿嘿,幸好上次拜托二哥多做了几个,这不就用上了?
“你知道令国公夫人吧?还有国子监祭酒桑老大人的小女儿……”
沈令月吹了一通天花乱坠,范青溪半信半疑,却还是郑重把神像放在怀里。
她现在太需要一个寄托了。
沈令月和燕宜亲自送范青溪出了门,她上马车前回头看了二人一眼,“多谢你们愿意听我说话……如果,如果我决定了,就提前派人来给你们送信可好?”
“没问题。”沈令月一口应下,又叮嘱她回去要小心,千万别被看出端倪来。
目送马车辘辘远去,沈令月再也按捺不住,和燕宜击了个掌。
“太好了,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她们这些外人再怎么努力,也不如范青溪这个枕边人的怀疑更有力。
“你那个主意,能行吗?”燕宜从刚才起就没有发表意见,“你确定这样能把真吕临引出来?”
“不好说。”沈令月耸耸肩,“但不试试怎么知道能不能行?反正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燕宜想想也是,叹了一声,“就看她能不能狠下这个心了。”
……
几天后,二人收到范青溪的帖子,邀请她们明日去吕家做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