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家……唉。”姚夫人面上浮起苦涩,“是我们对不住陈昂那孩子。当时玉沙突然留书出走,而陈家已经广发喜帖,只等着把新妇娶回家了,实在是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眼看着马上就到成亲的日子了,姚玉沙却还下落不明。
“白榆那孩子心疼我们,还主动提出,不如让她替玉沙嫁过去,全了两家的脸面,反正她也是姚家的女儿嘛。”
姚夫人不住地摇头,“这怎么行呢,陈昂要娶的是玉沙,我们总不能给他临时换个妻子吧?”
“您是说,姚白榆主动提出要替嫁?”
沈令月眼神微动,闻到了一丝阴谋的味道。
替嫁这事儿她熟啊,就在几个月前,还有人想替她来着?
燕宜瞬间领会了她的意思,跟着追问:“后来呢?和陈家的婚事如何收场的?”
姚夫人露出一丝苦笑,“哪有什么收场,自然是婚礼取消了,再挨家挨户上门致歉,我们姚家的脸都丢尽了。”
她摇头,“五年了,陈昂他……至今未娶啊。”
作者有话说:【地狱笑话一则】
当聊到原生家庭的时候——
燕宜:垂眸不语
月崽:啥是原生家庭?
明天争取结束这个故事[比心]
第37章
几天后。
姚白榆和丈夫程瑞年从公主府的马车下来时,依旧是一头雾水。
好端端的,同安公主怎么会突然邀请她们夫妇上门做客?
来的路上姚白榆还猜测了许多可能:难道是同安公主有事请托她父亲姚监正,为了不惹人注意,便迂回行事,请她做个中间人?
钦天监监正虽然只有五品,也不是什么炙手可热,权势滔天的大官,但在皇室宗亲中还算是有点分量。
据她所知,皇长子恒王就十分迷信星象吉凶之说,隔三差五就把父亲请到恒王府,请他指点屋里的花瓶怎么摆,床上该挂什么颜色的帘子,又旁敲侧击最近是否有什么星象的“预兆”。
虽说每次请他上门都会送上许多珍贵谢礼,但父亲回到家还是十分忿忿,对着母亲抱怨:“他当我是街头打幡算命的神棍不成?”
恒王那点小心思,简直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
想到这里,姚白榆不由勾了下唇角,抬手慢慢拂过衣袖上精美的刺绣图案。
这是回到姚家以后才有的日子,那些从前高不可攀的王公贵胄,都成了父亲口中下酒的谈资……
突然,她拂过衣袖的动作一顿,上好的缎面被勾出一道长长的细丝。
姚白榆抬起手,看到指腹和指甲连接的边缘处,起了一根倒刺。
小时候吃的差,成天饿着肚子,养成了啃指甲的坏习惯,指缘线一直坑坑洼洼的。
哪怕后来强行扳正过来,回到姚家这几年又日日细心保养,她的手也不如其他年轻女孩儿娇嫩,带了几分不易察觉的粗糙,天气稍一干燥,就会裂口长出倒刺。
姚白榆皱起眉头,想也不想地将手指放进嘴里咬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