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极必反,反者是谁,已不言而喻。
“我正值青春意气,若是不意气风发,又怎称得上是年轻人呢?”
李楚生歪着头颅,拍了拍自己如古老橡树般坚韧的脖颈,“敬爱的长者,我这颈项比城墙还要坚固,若想取我性命,只怕你的剑刃不够锋利。”
周胜南眼眶泛红,怒气中带着哀求:“求你,不要再说了!”
无奈之下,李楚生只得封住口,让沉默成为他的回答。
见无法动摇李楚生这棵坚硬的古木,周楚河只能另寻目标,僵硬的面容终于露出一丝微笑,伪装成慈祥的模样。
“胜南,那炼金术士的道路太过曲折,你尚年轻,难以驾驭其中奥秘。”
“如此,让祖父为你掌舵如何?我们共享收获,家族与你平分天地间流淌的财宝。”
周胜南惊讶万分,“祖父,您意欲何为?”
周楚河的苍老面容挤出一抹笑纹,看似轻松地说道:“华南炼金工坊,归你名下,拥有那五十份契约之力,全部转交于我。”
“往后,工坊一切事务,你无需操心,只需坐享其成,年年领取一半的财富。”
“胜南,勿需感激祖父,这是我身为长辈理应承担的责任。”
无需劳心,仅分享一半的财富,对许多人来说,这是天赐之福。
但凡普通之人,早已顺从这古老智者的意愿。
然而周胜南心知肚明,祖父或许无意直接针对她,但一旦掌控华南炼金工坊,必会向李楚生施压,争夺工坊的统治权!
周胜南紧咬牙关,“祖父,华南炼金工坊的财富,您尽可取走,唯有那份契约,绝不能放弃。”
周楚河的古老面容凝固,这是多年来,周胜南首次违背他的意志。
“好个不孝,羽翼已丰,竟开始防备起祖父。”
周楚河面色阴沉,周胜南不由得心慌意乱,“祖父,我并无防备之意,只是……”
“只是什么!?”
周楚河怒目圆睁,严厉地质问,周胜南支支吾吾,半晌说不出话来。
空气中弥漫着诡异的寂静,原本满脸愁容的王流芳和周成业,此刻再次露出笑容。
在这董事会与家族子弟面前,周胜南竟敢拂逆周楚河的意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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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在周家之中,周胜南仅有的庇护便是周楚河,而今,得罪家主之后,她在周家已无立足之地。
周楚河收起阴霾的脸色,不再争执工坊契约之事,只意味深长地道:“胜南,经商之道,你已得我七分真传,但在辨别人心上,仍需更多历练。”
“李楚生此人,你应当有所了解。他的对手,几乎无人能够幸免于灾祸。”
“唯有一个在商战中落败,选择与他联手的,却在不久后,于工坊内离奇暴毙。”
“选择与这般人物结盟,对抗家族,胜南,你也该学会如何在人世间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