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洞里只剩下石天和风族长,篝火噼啪作响,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风族长突然开口:“石公子可知晓自己的身世?”
石天握着玄铁剑的手微微一顿:“我是孤儿,从小在玄心宗长大。”
“那你胸前是不是有块月牙形的胎记?”风族长追问,眼中闪过复杂的情绪。
石天惊讶地抬头:“您怎么知道?”
老族长从怀中取出一个泛黄的羊皮卷,小心翼翼地展开:“二十年前,风族曾收到玄心宗的密信,说要寄养一个身怀灵脉的婴儿。当时的族长预言,这个孩子会在二十年后与风族的玉佩产生感应,成为骨剑的新主人。”
羊皮卷上绘制着与玉佩纹路相似的图腾,图腾中央正是一轮弯月。石天抚摸着自己胸前的胎记,突然想起师父临终前交给自己的半块玉佩——原来那时他就已经知道这一切。
“墨渊应该也知道这件事。”石天恍然大悟,“他引我来死水沼泽,不仅是为了玉佩,更是为了确认我的身份。”
风族长将羊皮卷收起:“骨剑本就是为镇压万妖冢而存在,若是落入恶人之手,三界都会陷入浩劫。石公子,接下来的路恐怕会更加艰难。”
就在此时,石天手背上突然泛起一阵灼热,狐月留下的那缕气息正在剧烈波动。他猛地站起身:“狐月出事了!”
两人冲出山洞,只见西方的夜空亮起一团火光,隐约能听到妖兽的嘶吼。石天展开轻功向西疾驰,风族长则吹动骨笛,召来数只巨大的飞鹤。
“上来!”老族长的声音在风中传来,“飞鹤能让我们更快赶到。”
石天跃上鹤背,飞鹤振翅时卷起的气流让他衣袂翻飞。他望着远处越来越亮的火光,心中涌起强烈的不安——那片区域正是黑风谷的方向,狐月恐怕是中了墨渊的埋伏。
飞鹤穿过云层时,石天突然发现下方的森林里有无数绿色光点在移动,像是蛰伏的狼群在夜间狩猎。他握紧玄铁剑,知道一场恶战已经不可避免。
当第一缕晨光穿透黑风谷的迷雾时,石天终于看到了令人心悸的景象——谷口的巨石上绑着昏迷的狐月,九条狐尾无力地垂落,原本雪白的皮毛沾满了血污。周围站着数十名黑袍人,每个人手中都握着闪烁绿光的骨幡。
墨渊站在最前方,玄色长袍在山风中猎猎作响。他手中把玩着一枚骷髅头,骷髅眼窝中跳动着幽蓝的火焰:“石公子果然守信,比我预想的来得更早。”
石天从鹤背跃下,玄铁剑直指墨渊:“放了她。”
“放了她可以。”墨渊轻笑一声,将骷髅头抛向空中,“用你怀中的玉佩来换,顺便让我看看,玄心宗培养出的传人究竟有多少斤两。”
骷髅头在空中炸开,化作无数黑色蝙蝠扑向石天。风族长吹起骨笛,飞鹤发出震耳的啼鸣,双翼扇动的气流将蝙蝠尽数吹散。
“不知死活的老东西。”墨渊眼中闪过杀意,指尖指向风族长,“先送你去见先祖。”
数道黑影从地底钻出,手中的骨幡挥舞着,谷中突然刮起腥风,风中隐约可见无数冤魂在嘶吼。风族长面色一白,连忙结印抵挡,青风屏障却在冤魂的冲击下不断颤抖。
石天趁机冲向绑着狐月的巨石,却被三名戴着青铜面具的蛊人拦住。这些蛊人与之前遇到的不同,他们的皮肤上覆盖着坚硬的鳞片,玄铁剑砍上去竟只留下淡淡的白痕。
“这是鳞蛊人,刀枪难入。”风族长的声音带着喘息,“攻击他们的眼睛!”
石天会意,剑招突然变得灵动起来,剑尖专挑蛊人眼眶刺去。其中一名蛊人躲闪不及,被剑尖刺入右眼,发出痛苦的嘶吼。墨绿色的液体从伤口涌出,它的身体开始剧烈抽搐,最终在地上化作一滩脓水。
另外两名蛊人见状更加狂暴,不顾自身安危地扑上来。石天一时不慎,左臂被其中一人抓伤,伤口处立刻传来钻心的疼痛,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黑。
“有毒!”他咬牙后退,用内力压制毒素蔓延,却见更多的蛊人从四面八方围拢过来。
就在这危急关头,狐月突然睁开眼睛,金色的瞳孔中闪过红光。她猛地挣脱绳索,九尾同时展开,每片尾羽都射出数道冰锥,将围攻石天的蛊人尽数冻结。
“你醒了!”石天又惊又喜,却见狐月嘴角溢出鲜血。
“别管我。”狐月的声音带着虚弱,“我用了禁术,只能支撑片刻。快去拿残片,就在……”
她的话没能说完,身体突然软倒。石天连忙将她抱在怀中,发现她的体温正在急剧下降,九条狐尾已经失去了光泽。
“狐月!”石天眼中燃起怒火,玄铁剑上突然缠绕起金色的火焰,“墨渊,我要你偿命!”
这火焰是他体内的灵脉被彻底激发的征兆,金色的剑气所过之处,蛊人纷纷化为灰烬。墨渊脸上终于露出惊讶之色:“竟然是纯阳灵脉,难怪敢这么嚣张。”
他亲自出手,黑袍一挥便卷起漫天黑风,与石天的金色火焰碰撞在一起。两种力量相互湮灭,产生的冲击波让整个黑风谷都在颤抖。
风族长趁机冲向谷中深处,那里有块刻满符文的巨石正在发光,与玉佩上的纹路遥相呼应。他按照羊皮卷上的记载结印,巨石突然裂开,露出里面半截闪烁青光的骨剑。
“找到了!”老族长欣喜地抓住骨剑,却见石缝中突然冒出无数黑色的藤蔓,将他的手臂紧紧缠住。
“想要残片,没那么容易。”墨渊的声音带着戏谑,“这是蚀骨藤,专门吞噬修士的灵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