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怜怜问着:“哥哥,我们怎么办?”
封龙飙道:“走!”
宫怜怜道:“去哪?”
封龙飙道:“赞皇山。”
宫怜传道:“那……燕姐姐他们……?”
封龙飙道:“如果是你,会怎样?”
宫怜怜道:“寻上赞皇山,可是……”
封龙飙道:“假如她们出了意外,制住她的人又会怎样?”宫怜怜道:“要挟你。”
封龙飙道:“怎么要挟?”
官怜怜道:“带往赞皇山,在最有利的时机,给你致命一击。”
马车来了,是个很阔的马车。
封龙飙和宫怜怜不能在闹市就腾空展步,他们不想骇世惊俗。车夫是个老头子,抽着旱烟袋,春夏秋冬都披着破棉袄的老头子。
老头子老,他的马却不老,是两匹日行千里的良驹,毛色好,脚力快,奔驰起来像两只大鸟,足不沾地。
车厢里,又宽敞又舒服,绝不会颠簸,因为车夫很有经验。
他的经验不止是赶车,还知道怎么做会让人喜欢,像这对少年夫妇就不喜欢人惊扰。
老车夫靠在车棚前,屁股有意无意地压住了车帘。这样,车跑得再快,风刮得再大,车帘也不会掀起。
再好的马也要吃点草料。于是,车停了,赶车的老头子松开马的大肚带,牵着马儿去啃青、饮水。
水多得很,有满满一湖。
斜月,银波。
很适合青年爱侣的口胃。
月上柳稍头。
人约黄昏后。
刚巧碰上这么个地方,封龙飙与宫怜怜依偎着向湖边走去。
赶车的老头子笑了,笑得很开心,但是绝对没有笑出声来,是哑笑。
平静的湖面,像丝绸般地抖动着,封龙飙与宫怜怜的倒影就映在水中。镜中月,水中花,这种美给人以情的享受。封龙飙觉得,岸上的怜怜像朵花。水中怜怜像浑身插满了花的孔雀。
孔雀很美,常常在湖边对影起舞,陶醉自觉,不断有孔雀会跌下水去,再也浮不起来。
宫怜怜会不会跌下水去?
忽然,哗啦一声。湖面激起一大片水花。
水花中冒出一个怪物。
光秃秃的脑袋顶在花花绿绿的衣服上面,满是皱纹的丝瓜脸上,浮现着奇怪的笑容,—双手捧着十条重量约七八斤的红尾大鲤鱼,冒出了水面,越冒越高。
宫怜怜刚要叫,觉得双足一紧,身子便向水中滑去。
封龙飙正要伸手拉她,自己也不由地滑下去。
滑了七八寸远近,脚尖已经点住水面,封龙飙与宫怜怜都不动了。
湖中冒出的那个怪物,是个踩水的大行家在水面上平走如飞,电射而来,一柄鱼叉叉向封龙飙的心窝。
宫怜怜站定娇躯,将手一挥,并未用力,那个怪物便抽筋似地缩了下去,越缩越短。一会儿便沉下了水面,一串气泡渐渐漂散,湖面又平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