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无法舍弃那点所谓的父子情,就要放弃自己的自由,放弃自己本身的想法……魏尔伦的唇若有若无的碰到了少年冰冷的耳垂,他说,“如果有一天你想逃离痛苦的话,就来找我吧。”
花见月把他的衣服抓得更紧,如同溺水之人抱紧了最后一根浮木般,他呢喃着,“我逃不了的……永远也逃不了的,保罗,我逃不了。”
魏尔伦抱着花见月,声音很轻的问,“那怎么办呢?”
那怎么办呢?
花见月也不知道啊。
他不知道该怎么办。
“看着我。”男人的声音在花见月耳边响起,“小花,抬头,看我。”
花见月怔怔的抬起脸来,过分英俊的男人脸上带着宛若神明般冷酷的表情,他说,“杀了他。”
“杀了让你痛苦的人,永远远离痛苦的源头。”
“不。”花见月猛地打断了魏尔伦的话,他垂下眼睫,遮住了眼底的泪光,“我不可以……”
魏尔伦的皮肤带着常年不见阳光的白,如同中原中也一样戴了顶帽子,此刻往常算得上柔和的眼睛带着冷酷一眨不眨的看着花见月,竟让花见月有些紧张起来。
“我……不行,不能……”花见月有些语无伦次的,“爸爸他,只是想岔了而已,他只是……他对我很好,是一个很好的长辈,是他把我带了回来,他让我顺利的、没有任何顾忌的长得这么大,让我做自己喜欢的事……”
为什么不愿意杀了让自己痛苦的那个人呢?杀掉的话……就能解脱了,就能自由了。
花见月说着,又掉下泪来。
魏尔伦抬手擦拭掉少年脸上的泪水,“你什么都不愿意,什么都想要,哪里有这么好的事呢?”
哪里有这么好的事呢?
花见月也知道没有这么好的事,可他总想……在昨天之前总觉得,或许是自己的错觉呢,森鸥外依旧是他最为尊敬的父亲。
他有些无力的靠着魏尔伦,被泪水浸湿的眼睛漂亮却又无助。
“要和我一起做……嗯……”魏尔伦问,“这个时候……要做蛋糕吗?”
花见月睫毛抬起来,他轻轻地点了下头。
魏尔伦给花见月把大衣的袖子挽上去,然后把围裙给花见月系上,语气也很温和,“不过三明治不吃了吗?只吃了两口吧……当了明星后东西也不能吃了?”
“……”花见月小声说,“我可以吃两块曲奇吗?”
“当然。”魏尔伦把三明治拿起来,“既然你不吃,那我吃好了。”
“可是……”花见月想说他吃过了,但见魏尔伦已经咬进了口中,此刻眨着眼看着他,他又闭嘴了。
魏尔伦叹气,“好像味道不是很好,难怪你不爱吃。”
“不是因为味道不好。”花见月连忙摇了摇头,“是我没胃口。”
魏尔伦把三明治三两口吃掉,他吃的速度快,却半点都不急切,一举一动显得十分优雅。
随即他给花见月的长发束好,“这样就好了。”
这大概是花见月最简单的发型。
花见月站在魏尔伦旁边问,“蛋糕怎么做?我需要做什么?”
魏尔伦给了花见月一个打蛋器,“鸡蛋。”
花见月老老实实的把鸡蛋分离,一边动手一边问,“需要到什么程度比较好?”
“合适了我叫你。”
花见月哦了声。
他垂下眸把蛋清打发至起泡,询问,“这样可以了吗?要做什么蛋糕?还有巧克力。”
“把巧克力融化一下可以吗?”
花见月答应了一声,他悄悄的吃了一小块巧克力,被苦得皱起了眉头,“好苦……”
魏尔伦递了块白巧克到花见月嘴边,“这个呢?”
花见月就着魏尔伦的手咬上巧克力,“……太甜了。”
魏尔伦指尖动了动,他感受到了少年柔软湿润的舌尖,但少年似乎并没有意识到舔到了他的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