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太妃道:“有主子这一句话妾身便足够了。主子,您刚才说雪儿——”
“我们是小瞧这女人了。”
从正厅出来,行了一路,火气压下去冷静了许多,很多事情就能想明白了。
这女人不早不晚,偏偏这个时候去买江家的宅子,找江家的麻烦,还闹得全城皆知,生怕传不到自己耳朵里面一样。
但凡脑子正常一点的都不会在自己耳朵下面闹这些大动静,恨不得把自己包装得光鲜亮丽,毫无瑕疵,她倒好——
既然她并不是傻子,那么只有一个可能:她就是故意的。
这样一想便全都通了。
这江承雪哪里是去找江家的麻烦,她不过是做给自己看罢了。
今日上门就说要给北方捐赠军粮,恐怕也不是一时心急为了逃避挨打而编出的瞎话,她就是早有准备,打自己一个措施不及,弄得自己被动又下不来台还不能把她怎么着。
如果他想的都是真的——
“这女子分明就是来给我立威风的!好一个奸诈商妇!”
第391章是自己人
两人想到一起去了,这丫头一点都不蠢,心眼多着呢。
心眼多是一方面,她还敢做,胆子大,也能担住事,不是谁都能冒着声名毁于一旦的风险去让全城唾骂,也不是谁都敢把自己不堪的过去撕开来让众人围观。
他们以前是真的没有把这女子当一回事,就因为她是商贾之女,就因为她是小门小户庶出的女儿,便理所应当地认为,她眼光浅薄无见识,或许有些小心眼却无大才智。
他们对江承雪的这种刻板印象根深蒂固,以至于现在突然反应过来,原来这女子是这样的人,甚至觉得惊诧,觉得头皮发麻,觉得这个女子城府好深。
肖太妃有点为自己的儿子担心了。
天下父母都是这样,害怕孩子的另一半太蠢,又害怕孩子的另一半太过精明,总归是害怕自己的孩子吃亏,前者怕自己的孩子没人帮衬,后者怕自己的孩子被身边人算计。
真难。
不过现在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
肖太妃道:“主子,这不是一件喜事吗?阿勋与雪儿不是我们的敌人,他们是跟我们站在一处的。雪儿对江府这事情虽然做得过分,但阿勋不是说了嘛,江府对她的确不好,还断了亲子关系,事情也不能怪雪儿一人。再者,不管她对自己娘家怎样,对这云州城总是有恩的,而且还想着为整个大津朝出力,这份心胸还是可钦佩的。”
太上皇闷哼一声:“心胸?有心胸她怎会连自己父亲都容不下?再说,谁知道是她的功劳还是咱儿子的功劳?瞧你儿子那蠢样儿,被这女人迷得团团转,你敢说今日的这番说辞那女人没有在背后掺和?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