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白沿眯起眼睛审视黎白衣。
黎白衣笑得一派高深莫测。
闲着也是闲着,黎白沿挽挽袖子攀着神鼎丹炉表面繁复的纹路吭哧吭哧爬上去,探头往鼎里一瞅。
鼎腹很深,他看不太清楚,借着天光依稀能辨出里头有东西。
黎白沿把上半身探进去,高举手机定睛去瞧。突然,他瞳孔剧颤,扒着鼎外的脚失了力,整个人倒栽葱摔了进去。
听见顶内传出的哎哎惨叫,黎白衣心情大好。
“兄长可是瞧清楚了?”
砸在两个人形物体中间的黎白沿快哭了:“可太清楚了。”
鼎里躺的这两位都是熟人,左边的是林掷,右边那是林榄。
两兄弟的脸一个赛一个白,手机照明下更瘆得慌了;胸膛的微弱起伏是他们一息尚存的明证,却因这不合时宜的幽黑幽闭环境而仿若恶鬼返世,随时要跳起来吃人。
黎白沿又是一声惨叫,手脚并用爬到一角。这神鼎外面好爬,内里不仅光滑如镜,还是个大肚收口,除非化身壁虎或肋生双翅,寻常人休想爬出去。
“老二救我,救我啊!”
“我的双臂骨折,要如何救你?”
“你去叫人来救我!”
“府上的人各有各忙,要不兄长在里头睡一觉,夜里人都回来了自然有人前来搭救。”
“这躺着俩呢,我怎么睡啊!”
“里面挺宽敞的,兄长自己寻个舒服的地方。”
黎白沿明白,黎白衣是指望不上了,他家老二坏起来不比他炎哥逊色,这是明摆着耍他玩呢。
想想黎白衣那一身惨不忍睹的伤,黎白沿自我开解一番,消停了。
听声辨位找了个离黎白衣最近的角落和衣躺倒,手里的光亮在那边二位身上晃来晃去,嘴上跟黎白衣有一搭没一搭闲聊。
“老二你跟哥说实话,你和爸什么时候跟我炎哥合谋的?为什么要瞒着我?”
隔着神鼎厚厚的壁,黎白衣清朗的嗓音听上去平添悠远:“我们与火爷各做各的,没有合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