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京城时已近子时,萧珩(沈知微身体)扶着肩头渗血的沈知微(萧珩身体),直奔暗阁——老阁主对奇门符号与密信解码素有研究,这封敌首遗留的密信,唯有他能破解。暗阁密室烛火通明,老阁主接过密信,指尖抚过牡丹图案上的符号,眉头渐渐拧紧。
“这些符号并非北狄文字,而是前朝‘璇玑门’的方位暗号。”老阁主拈着胡须,指着牡丹花瓣上的符号,“你看这‘△’对应乾位,‘□’对应坤位,组合起来便是皇宫内的方位坐标。牡丹园西侧有座观星台,台基下的石阶恰与符号数量吻合,‘以花为号’恐怕是指点燃染有硫磺的牡丹花灯笼,作为宫变集结的信号。”
沈知微凑近细看,突然想起三日前暗阁密探汇报——有陌生商贩向宫内运送了大批牡丹灯笼,当时只当是庆功宴装饰,如今想来竟是敌谍的阴谋。“可‘共举大事’的具体部署呢?”他追问,指腹无意识摩挲着信纸边缘,“信中只提集结,却未说何时动手、如何攻入寝宫。”
萧珩突然攥紧信纸,指节泛白:“庆功宴当晚,皇帝会在牡丹园赏灯,敌谍定是想趁百官齐聚、守卫分散时动手。他们用灯笼传信号,既能掩人耳目,又能快速集结埋伏在宫内的死士。”话音刚落,她突然察觉沈知微正盯着自己的手,才发现方才情急之下,竟用了萧珩惯用的握拳姿势——若是被旁人看见,怕是要露馅。
她慌忙松开手,却被沈知微轻轻按住手腕。“别慌,老阁主不是外人。”沈知微的声音压得极低,带着几分安抚,指尖触到她腕间微凉的皮肤,又飞快收回,“我们得尽快禀报皇帝,让锦衣卫提前在牡丹园布防,尤其是观星台附近,必须搜出敌谍埋伏的死士与兵器。”
老阁主却摇了摇头,将密信翻至背面:“你们再看这牡丹的花芯,藏着极小的针脚印记。”他取来放大镜,烛火下,花芯处竟显露出一行细如蚊足的小字——“金乌西坠,水漫金山”。“‘金乌西坠’是指酉时,‘水漫金山’……”老阁主顿了顿,目光扫过沈知微,“暗阁档案记载,皇宫西华门地下有处废弃水闸,若打开水闸,金水河的水会倒灌进西华门通道,阻断禁军支援路线。”
萧珩心头一震——西华门正是庆功宴时百官进出的侧门,一旦水漫通道,禁军无法及时驰援,牡丹园的皇帝与朝臣便会成为待宰羔羊。她正想开口,却见沈知微突然咳嗽起来,肩头的绷带又洇出红痕。“你先去处理伤口,我随老阁主整理密信解读,随后一同入宫面圣。”萧珩不由分说地将他推向密室偏间,语气带着不容拒绝的强硬。
沈知微看着她转身时略显慌乱的背影,唇角却悄悄勾起——从前的萧珩只会对他冷嘲热讽,如今却会下意识护着他。偏间内,他拆开绷带,伤口比想象中更深,上药时指尖的刺痛让他倒抽冷气,脑海里却反复回放方才萧珩攥紧信纸的模样——她明明怕身份暴露,却还是第一时间想着破解密信、保护皇帝,这份藏在“纨绔世子”外壳下的担当,让他心头泛起异样的暖意。
半个时辰后,两人带着解读完整的密信入宫。皇帝听闻敌谍计划,震怒之余又后怕不已,当即下令:让锦衣卫封锁西华门水闸,派暗阁密探伪装成杂役,潜入牡丹园排查死士;同时命禁军提前在宫墙暗处埋伏,待灯笼信号亮起,便即刻合围。
走出皇宫时,天已微亮。萧珩望着天边泛起的鱼肚白,突然说:“庆功宴当晚,你别去牡丹园。”沈知微脚步一顿,转头看她——她垂着眼,睫毛在眼下投出浅影,声音带着几分不自然,“你肩头有伤,留在锦衣卫指挥司统筹更稳妥。”
“那你呢?”沈知微反问,语气带着刻意的调侃,“你这‘沈知微’手无缚鸡之力,去牡丹园岂不是送死?”萧珩猛地抬头,却撞进他带着笑意的眼眸,才发觉自己又露了破绽——真正的沈知微虽不善武,却也不会直白说“手无缚鸡之力”。
“我……”萧珩语塞,正想找借口掩饰,却被沈知微轻轻拍了拍肩,“庆功宴是宫变主战场,我们得一起去。”他的指尖带着刚上完药的微凉,却让萧珩的肩头泛起暖意,“你破解机关,我统筹人手,就像从前每次联手那样。”
萧珩望着他认真的眼神,喉间发紧,最终只轻轻“嗯”了一声。晨光中,两人并肩走在宫道上,影子被拉得很长——他们明明是互换身体的死对头,却在一次次破解危机中,成了彼此最信任的依靠。只是这份信任下藏着的情愫,像密信上的符号,明明已被读懂,却没人敢先戳破那层窗户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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