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在那痛得欲仙欲死的边缘,何楚卿心底腾升出一股怨毒的快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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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猛地推搡了他一把。
顾还亭没反应,被推得跌坐在地。
下一刻,何楚卿就扑了过来,薅住他的领子,死死地瞪着他:“该死的是你!顾还亭,该死的是你!你为什么不救他——为什么?!”
何楚卿挥拳朝着司令的面上砸去,狠狠地泄愤了两拳。
眼泪随着滴下来,落到了顾还亭的脸上。也是他才打过的伤处。
医生站在一旁拦也不是,不拦也不是,着急得直跺脚。求助地看向护士,护士也是束手无措。
顾还亭抬手抱住他,勒在怀里。
何楚卿就像一条被扔上砧板的鱼,胡乱地翻腾,胡乱地踢、踹。
嘴里叫着:“滚!别碰我——让我去死!我替他,我替他我替他!!我要杀了你,你就是个联众国的走狗!你们都该死——”
脑袋因为缺氧而发昏,何楚卿失了力气,窝在顾还亭的怀里痛哭流涕。
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医生眼疾手快地给他注射了针剂,他便没有任何余地地再度昏迷了过去。
他想,我要去找何辰裕。找他的阿玉。
得给他唱一首妈妈在他们耳边念过的莲花落。
如此反复,何楚卿不分白天黑夜地折腾了三天。顾还亭寸步未离,落了一身的淤青和牙印。
他不觉得疼。
远不及何楚卿胡乱地从嘴里扔出来的胡话疼。
到了第四天,何楚卿已经再没有任何力气了,也失了声,眼泪也流干了。但他还是很疼。胸口、呼吸、心脏,从头到脚,没有一处不在叫嚣。
医生也一直安置在一楼。
原本和医生在门口交谈的顾还亭听见了屋内窸窣的响动,开门进来。
发现何楚卿平静地站在窗前,没有回头:“他在哪里?”
顾还亭说:“白鹭把他接走了,我还没找到人。”
何楚卿冷笑了一声:“他算什么东西?”
旋即,他又哑着嗓子,时轻时重地说:“你出去吧。我不想看见你。”
顾还亭心一沉,轻轻叫了一声:“焉裁。”
何楚卿没有动,他也没有动。
过了半晌,何楚卿顺手抄过桌上的书本,朝他砸过去:“滚!我不叫你这个破名字。”
顾还亭只偏了一下头,没躲。
司令的眼尾清晰地泛起一点红。
骗子。
何楚卿想。
可是没有丝毫的舒缓下来。他有点脱力,腿软地扶住了桌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