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蓝特立刻道:“怎么了?这很过分吗?你们国家最近不是流行当众处刑吗?也不少这一回了。”
奥斯汀紧接着说:“这是给我的商业上的好友——何楚卿先生的面子,别的赔偿可以免了,我不缺钱。”
何楚卿一凛,看向顾还亭。
司令反倒往椅背一靠,露出一个无可奈何的微笑:“诸位友人没有明白我的意思。”
奥斯汀和费蓝特静候他的下文。
司令说:“我坐在这不是因为你们的国籍,朋友。身为肇事者,白师长该向你们道歉、赔偿,而在军内,他违反军规理应受罚,不是因为您们——别误会。”
“至于我爱人的面子,”顾还亭甚至还在笑一点,“不,不要把他扯进来。整件事情与他毫无干系。而我,会在司令部坐等您的协商,只要是在您伤势彻底好之前,我都接受和您商洽。”
奥斯汀和费蓝特才露出欲暴起的神情,顾还亭立刻抬手略向下压了一点:“稍安勿躁。如果实在不满,我们也可以法庭上见,登报公布整个审判过程,我都奉陪。至于其他的。。。”
当着警察、驻军等人的面,司令留了余地,用大多数人都听不明白的英语说:“我亲爱的朋友,我们不会忘记待客之礼,也希望你们别做一个招人厌的客人。”
司令说完这话,随着他起身,五六个北宁驻军皆退了出去。白鹭离开前,没有看何辰裕一眼。
接着,司令看了一眼赶来的三个警察,说:“要留这儿吃饭?”
警察们面面相觑了一眼,也紧跟着离开。
何楚卿站在原地没动,仍是看着何辰裕。
何辰裕不敢回望,一直躲避着视线。
司令低声在他耳边说:“我门外等你。”
何楚卿回:“嗯。”
人走净了,奥斯汀和费蓝特叽叽咕咕地响起一阵咒骂夹杂声。难免因为动作剧烈牵扯到伤口,奥斯汀时不时还要倒吸一口冷气。
而后,他对何楚卿态度依旧地说:“你的姘头真是强势,真不懂你喜欢他什么,卿。”
何楚卿冷淡地看他:“所以,你还想要怎么办?”
奥斯汀对他的态度完全不介意,偏了点头,露出一种调戏似的目光,说:“暂时还不确定。你会为了我。。。背叛他吗?”
是的,调戏。这帮人入乡不随俗,导致何楚卿会错了意。这么个东西,他就把这么个东西介绍给何辰裕了。
何楚卿没说话,眼底没有笑意。
“好了好了——我不会做绝的,我们的生意依旧,好吗?祝我们红火。但是,今晚他还是要跟我走。”奥斯汀说着,又摩挲了一把何辰裕的面颊,“我们楼下等你。想必那位大司令官一定要在门外等,是提防着我们呢。”
费蓝特和他一起从嗓子里挤出两声笑,临走前算是和何楚卿打了个招呼:“再见,何先生。”
何楚卿没理会。
门刚带上,何辰裕就心惊胆战地站起身来,一步步地往何楚卿那边蹭过去,弱弱地又叫了一声:“哥。。。”
兴许何楚卿会埋怨他。
毕竟,整件事的起因,如今看来无非是他乱搞。用何楚卿在虹海说过的话,那就是“不自爱”。再加上他半夜擅自进顾还亭房间一事,真是别提有多不要脸了。
何楚卿上前两步去,却猛地一把抱住了他。说的是:“是我对不起你。都是我。。。”
何辰裕狠狠一颤,把头埋进了他的肩窝。
何楚卿气极了,胸口不住地起伏连连,问:“他、他强迫你了吗?他对你。。。他、他妈的,混蛋!”
他心说,何止是要揍他,看见何辰裕胸口的痕迹,简直杀了他的心都有了。这实在不能怪白鹭。
何辰裕感觉到搂在他肩头的胳膊越发紧了,竟然露了一点笑。
他是为何楚卿挡的这桩桃花债,如今看来,再多挡几个也无所谓。
他闷声说:“没有,没人强迫我,我挺喜欢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