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的妻子没错,可他却在那一瞬怔了心神。
仿佛望见了她的十八岁。
情天看到来人并不意外,毕竟本来就知道他要过来接,跟身边两人打了招呼,就朝门口走去。
蔺君尚伸手牵起她,对室内两名学生微微颔首,就把她带出了漆艺室,然而走了没多远,他却将她拉进了陶艺室。
身后门板才关上,情天被那人压在门板上,眼前一暗,热烈地吻就这么落下来,没有一点预兆。
情天背贴着门,怔愣片刻,缓缓抬手,环住了他的颈脖。
他低首吻着她,从热烈到珍惜缠绵。
如果不是被他搂着腰,情天几乎迷乱得站不住,他的大掌贴在她的腰背,熨帖出阵阵温热。
好一会,那人才不舍地离开,额头抵着她的额。
“什么时候去剪的发?”
近到他的鼻息都喷洒在她唇上鼻端,男子声音低哑像是压抑着某种情绪。
情天微微喘气深呼吸:“今、今天中午。”
因为下午有课,所以她中午没有回家,在学校食堂吃过午饭,突然想要剪掉蓄留已久的长发,只是在那么片刻间。
C大侧门外那条店铺琳琅满目的街道尾,有一家很简单的理发店,理发的师傅是个五十岁左右年纪的大叔,手艺很好,那里只有剪发没有染烫。
客人从上了年纪的大叔大婶,到C大校园里青春的男生女生,在今天中午念头起时,情天就是去了那里,让自己的冲动成了真。
当拿开理发布,大叔看着镜子中的她说了一句:“剪去的都是烦恼,小姑娘要开开心心。”
当时站到镜子近前,看着镜中的自己,情天抬手摸了摸到锁骨的发尾,唇角扬起浅笑。
此刻,她问:“……不好看吗?”
蔺君尚又低头吻她,灼热的唇摩挲着她的唇,贴着呢喃:“都好看。”
只是这样的她让他想起她的十八岁,想起与她的遇见……也想起那些遗憾。
他或许在她的学习与专业上给予了指点与帮助,却也在少女心事中让她伤过心。
她回来之前的那两年,他总是在午夜梦回忆起她受伤的眼,有一种丝丝缠绕经年不散的痛,叫没有机会弥补的遗憾。
……
抵达音乐厅,在晚上七点十五分。
是场内听众席中央效果最好的位置,情天与蔺君尚坐下,本要看看手中的曲目单,却感觉好像前方投来目光。
抬头去,看到他们的前排,一位中年年纪,神态端庄的女子在对自己微笑。
情天脑海中一晃,记起来,是上一回万奇的晚宴,那个曾向她请教幼儿如何学习书法的女士。
“没想到,今夜会在这里巧遇蔺先生与太太。”
情天记得蔺君尚说她是教育局局长蒋晟的姐姐蒋珮,丈夫则是司法局刚退下来的局长,夫家姓许。
“许夫人。”
情天微笑得体打招呼,蔺君尚也礼貌颔首,唇角弧度温和几分。
鉴于音乐会即将开始,蒋珮微笑点了头,转回身去。
后来音乐会开始,手背上突然覆上一阵暖,情天低眸,那人骨节分明的大掌将她的手包裹在其中。
置身美妙的音乐,现场聆听的效果总是格外震撼,是精神的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