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流莺会不会也成为他的弱点呢?我如此担心着,为此,我提出了一个合理的要求──想饶过目标物可以,但是必须和目标物撇清关系,并且杀了委托人。
他同意了,我也放过了小雅,所以现在我很难理解,为什么我的大儿子会变成这样?
我的长子比我预计的迟了一天回来,当他回来时,我几乎认不出他来──不是因为长相,而是因为他几乎看不到瞳孔、死海般波澜未起的漆黑眼眸和亡者般无情死寂的气息,我在他身上感觉不到情感,哪怕是伤心、愤怒、还是绝望,我只感觉到空洞和虚无。
这原本是我所期待的样子、一个最优秀杀手才可能拥有的样子,但在看到我的儿子变成这个样子时,为什么,我的心中感觉不到喜悦?
「那个流莺呢?」我这样问着他,到底是出了什么事?
「她死了。」伊耳迷回答道,在看到我诧异的表情后,他又补充:「不是我。」
「伤心?」我看着儿子比黑夜还深幽的双眼,但他的情感似乎不再是我所能探测的了。
「还好……」伊耳迷总算有了表情,但他此刻的微笑真的让我毛骨悚然。
「我只是想通了些以前想不出的道理罢了。」他的眼角眉梢都带着浓浓讥刺的线条,我真的很讨厌这个笑容。
「伊耳迷,不要再笑了,你笑的真的很丑。」我儿子的笑不是这样的,他应该是笑的欢欣满足、像是拥有了全世界,也被全世界拥有……
「嗯,不会再笑了……」伊耳迷再度恢复麻木的表情,无悲无喜,无嗔无痴,像是一尊木像,他很自动的跟我回了家,我却觉得我的儿子已经找不回来了。
我后来更加的宠爱奇犽,因为他有着和伊耳迷幼时相似的笑容,但伊耳迷不再忌妒或是羡慕了,他只是抽离自己的灵魂,以旁观者的角度远远的望着、漠然的看着,无悲,亦无喜。
我知道了我的错,却已太迟,我永远的丢了我的儿子。
修改前的旧版 靡稽的番外──肥胖的理由
靡稽的番外──肥胖的理由
我的名字叫靡稽,今年七岁,是杀手世家揍敌客的次子,问我最喜欢的人是谁?当然是我老哥伊耳迷啊──你们那是什么眼神啊?我喜欢老哥有这么让你们难以接受吗?不要看我老哥人冷冷的,他其实可是个大~~好人啊!
好奇?真拿你们没办法,就让我告诉你们吧──读者们!沉醉在本大爷华丽的叙述下吧!
揍敌客家的人六岁就得沾血,我的体术原本就不行,勉强用指甲杀了几个人之后就吐的七荤八素的被老爸抱回来──什么?谁说我很胖、老爸抱不动?开什么玩笑啊!你见过哪个小孩天生就是胖子吗?而且你当我老爸是那种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弱鸡吗?我很瘦,跟老哥一样苗条啦!不要打断我!
OK……我继续讲,因为我吐的全身都是的关系,老爸把我拎回来后便满脸嫌恶的横了我一眼,然后头也不回的走了,他把我十分用力的掼在地上,放任着我被屁股的疼痛还有呕吐的酸腐味折磨。
我吐的更欢了,所有的肠胃都在搅动,将胃酸都吐尽之后只剩下干呕,我吐的恶心吐的反胃、几乎把胃也吐出,双眼更是不受控制的直流眼泪。
就在我吐的肝肠寸断五内欲焚的时候,一双黑色的鞋子无声的出现在我泪眼模糊的视线前,同时感觉到头上凉凉的触感,我向上看,发现我一向很讨厌的老哥正沉默的摸着我的头,他怀里抱着一支残缺不全、一看就令人印象深刻的灰狗,我记得那只狗好像叫小白。
「很难受吗?」老哥的声音原来很温润,听在耳中很舒服,我不太会形容、就像全身被泡在温水一样暖洋洋的十分舒坦,在这一刻,我忘却了身体的不愉快和对老哥的厌恶,哭着把老哥扑倒,然后把小白挤开扑在他怀里哭。
好吧,我承认,其实我是有点恶意的,我知道老哥有点爱干净跟洁癖,因此就故意想把身上的酸臭呕吐味往他身上擦,叫他总让老爸老妈拿来跟我比较!
我已经做好随时被用力推开的心理准备了,但老哥竟然没有推开我,他的身体僵了僵,然后缓缓的抱住我、在我被汗水浸湿的背脊上轻轻的温柔拍抚着……感觉很像老妈,但比老妈温暖多了。
我于是哭着对老哥说出我对杀人的害怕跟恶心、哭着抗议老爸老妈什么都拿他来跟我比、哭着说出自己的自卑和不满……我哭,而老哥只是什么也不说的默默聆听,并且拍着我的背轻轻的摇晃着……末了,在我说完之后,老哥沉默的摸摸我的头发,然后在口袋里掏出颗糖塞到我手上:「努力习惯吧……我也是这样过来的。」
他的声音像清风,柔和的吹到我的心里,我更是安心的往他怀里拱了拱,老哥的怀里有种很好闻的味道,那种味道像晚上的夜风一样凉凉的、又混杂着微细的血腥味和几乎察觉不出的甜甜香味,当然还有我故意沾在他身上的呕吐酸腐臭味啦……我原本是很讨厌血腥味了,但这味道出现在老哥身上时,我只觉得亲近,并不排斥。
后来,因为老哥的怀抱太过舒服了,也或许我真的累了,我竟然不知不觉的在老哥怀里睡着了,老哥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在我醒来时弹了弹我的额头,然后又塞了一颗糖果给我,不过这次他相当直接的丢进了我的嘴里,甜甜酸酸的味道立刻充斥着我的口腔,然后生起一股凉凉的薄荷味蔓延至我的味蕾,消除了我还残留在口中的作呕感。
「好多了吧。」老哥再次摸摸我的头,我感觉的道,他是很温柔的,我抬起头对他笑了笑。
老哥愣了愣,脸上竟然也极短暂的挂上了抹淡淡的温和微笑,这是我第一次看老哥笑,老哥的笑容真的很美,虽然稍纵即逝、我却觉得比老妈的笑容还要漂亮得多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