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当然不知道,但是它不见了。”
“那又如何?”我大感生气,“可见这与我有什么干系?”
“不管它在哪里?非要马上找回来才成……”听那女人的声音似乎快要哭出来了,这也是我不忍心直接挂断电话的原因之一。
我于是叹了口气,暗自怪自己干嘛生什么气吗?也许是这个女人的精神上有什么问题,反正是时间还早得很,豆子的电话也一直不来,不妨陪她说几句话。只当是听写逸闻趣事好了,听说脑子不正常的人通常只能顺着他们说话,要避免直接或间接的语言刺激。
我既已经将话筒里的女人定位为精神不正常之人,接下来的谈话内容便容易沟通的多了。
2。
“那就是失踪了?”我试探性的发问,“奶牛,对吧?”
“是的,”她居然迟疑了一下,“不见了,当然可以说失踪。”
“那个,我在想,”我说,“也许我们可以把这件事告诉附近的警察,让他们来帮助你找到失踪了的奶牛……”
“是么?警察会知道奶牛的去向吗?”
“当然,你知道的,有那么多的警察,我想其中定然有谁见到过你家的奶牛。”我说。
话筒那边沉默了片刻,接着才有声音幽幽传来:“不是我家的奶牛,你为什么总说是我家的奶牛?”
“哈?”好在我定位准确,因此虽然通话中有偶发状况,但是我也自能应付,“不是你家的奶牛吗?那是谁家的?”
“不知道,很难知道是谁家的,因为从来没有人过来看它。”
“对不起,这个……”我说,“您确定您现在在说的是一头奶牛吗?”
“当然是奶牛,地地道道的奶牛,绝对不是黄牛或是水牛什么的……”那女人一口咬定。
“四个蹄子,两只犄角,身上全是黑白斑的那种奶牛吗?”话一出口,我又忍不住责备自己。干嘛这么认真,即使确认了它是奶牛又能怎样?
“没错了,莫非你已见过它了不成?”那女人陡然把声音提高了极度。
“不不……我只是确认一下,奶牛大致上都是那个样子啦。”我赶忙说。
“那倒是,今早上我清点的时候,它不见了,可把我吓了一跳……”她自顾自的说下去。
“等等,您方才不是说不是您家的奶牛吗?”我说,“为什么您来清点?”
“它不是我家的,但是住在我借给它的房间里。今早上起来,我照例给它送饭,它却不见了。”她说。
“您借给奶牛房子住?奶牛不应该睡在牛栏里吗?”我问。“谁会让奶牛住在房子里?”
“奶牛当然会住在房子里,我还有好多房间,住着各式各样的牛啊,羊啊什么的。”
“难不成你家是一间饲养厂?”我说。
“饲养场?那是什么?”
“这个……有好多动物住在你家吗?”我问
“是的,我给它们分了好多的房间,每人一间跟本不会住的拥挤。像奶牛的房间就在走廊的尽头,和长胡子山羊和水獭是邻居……”女人娓娓道来。
我抚着头,真想快点结束这莫名其妙的谈话。
“你养着它们,那它就是你家的喽。”我说。
“是吗?那样说来也未尝不可啦……”隔了一会儿她叹了口气。
虽然是在话筒里,但是她叹气的声音我到是听的清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