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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部分（第2页）

就在这时，闭上眼睛的鵺忽然睁开眼睛，血红的双眸冰冷的盯着贺茂忠行，大半张脸被黑暗吞没，那声音低沉而平静，却让人有一种不寒而栗之感，他道：“这么说你早就知道母亲会出事？”

“……”贺茂忠行沉默了一会儿，扭头看着鵺，歉意的道，“你知道占卜并不可能知道的太过详细……”

“那……那你为何当时什么也没做？！！”一瞬间，鵺突然咆哮起来，他圆睁着双目，磅礴的怒意激起惊涛骇浪。

其实他并不是不清楚，这种事情当然不能怪在贺茂忠行的身上，可是他却无法不去怨恨，失去了最重要的人，他的世界同时也失去了所有阳光，在黑暗中那淤积无法释放的恨意滋生**着……

“我提醒过你……劝你让羽衣狐离开那里，回到妖怪的世界，毕竟那里才是她的归宿。”贺茂忠行愧疚的道，或许现在说来已经晚了，如果可以选择，他憎恨的是自己一人而不是全人类那该多好？

“哈哈哈~~~！”晴明忽然大笑了起来，他低着头，一手捂着脸，有些悲伤的低声道，“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不，现在罢手还来得及。”闻言贺茂忠行带着最后一丝希望，抬头诚恳的看着鵺，急切的道。

“呵呵呵……我亲爱的师父啊！你认为我现在还如何罢手？”他闷声笑了起来，他的笑容有些扭曲，说着便张开双臂，展示一般，让贺茂忠行看着现在的自己，脸上一副嘲讽的表情。

事已至此，已经无法回头了……况且，他也从没想过回头。

鵺随手在空中画下一个印记，似是什么符号，明明看上去是阴阳术，可是使出来却是妖力，其中似乎还带着一丝灵力，顿时便见这个寂静的精神世界霎时间狂风呼啸，卷起惊涛骇浪，汹涌如刀刃，全部冲向贺茂忠行与晴明。

晴明见状，连忙把贺茂忠行推开，伸手一个桔梗印化为一道结界，这才使他们暂时获得平安。

“鵺，你……！”贺茂忠行站在结界之中，他有些气愤，却对鵺的行径在预料之中，又不由悲从中来，一时间百感交集。

瞥了贺茂忠行一眼，血红的双眸冰冷如霜，他道：“贺茂忠行，你既然死了就不该再出现。”如果你是真正的死了，入了轮回那该多好……

“……”贺茂忠行沉默。是啊，他早就已经是死人了……原本活人的事情早该与他没有分毫关系……

“师父，其实我真的一直都很感谢你呢！”鵺说着，又突然笑了起来，浅浅的，只是勾着嘴角，不及眼底。

“是啊……”失望的垂下头，曾经的大阴阳师此刻看来格外的苍老，他喃喃的道，“……可即使是这样，我也无法坐视不管……”

他说着低头转过身去，也不知做了什么，之间他仅仅踏开一步便有无数仿佛由灵力形成的蝴蝶凭空而生，全部扑棱着翅膀扑向风与浪形成的刀刃，二者只不过刚刚相互碰触，便一同归于虚无。

就在这时，原本悬空站在一旁的鵺转眼之间竟然近在咫尺，妖怪的清明与人类的晴明另一个明显的区别就妖怪晴明或者说鵺即使武斗实力也极为优秀。只见他的食指与中指并拢，妖力凝聚如刀剑一般，向贺茂忠行与晴明当头劈来，结界碎裂，贺茂忠行与清明连忙躲闪，可却仍然在他的胳膊上留下了一道的伤口，算来这已经是他们运气好了。

晴明看着不断攻击的鵺，勉强的抵抗、反击着，他忽然想起沙织，只见那个女人果然站在一旁，带着悠闲的笑容，看戏一般，无动于衷。

贺茂忠行看了一眼自己的伤口，或许正印证了某句俗语“教会了徒弟，饿死了师傅”，安倍晴明他最得意的弟子，造诣可谓“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不曾想他们竟然也有这样对决的一天。

低下头，殷红的鲜血滴在漆黑的水中，贺茂忠行忽然有些奇怪，为什么有些明明是灵体也也会流血，而有些却不会？很不巧，贺茂忠行就是属于会会受伤的那种古怪体质的灵体，他忽然想起某天那个曾经出现在他面前的某个白发少年死神……伤口正通过神经传到来疼痛的信号，恍惚之间，他竟然也会有一种仿佛自己还活着的感觉。

“师父，你没事吧！”

耳边传来正与鵺战斗还不忘关心他的晴明的声音，贺茂忠行低头看着被鲜血染红的水面，置若罔闻，渐渐地他闭上了眼睛，下定决心。

……

一番打斗之后，晴明渐渐落了下风，鵺忽然好心情的问道：“知道你为什么总是敌不过我吗？”

深深的看着他，晴明清楚自己不用说些什么，所以只是等待着他的下文。

兴许是知道晴明的想法，鵺微微扬起嘴角，血红的双眸仿佛看到晴明的内心深处一般，他继续道：“因为你在犹豫啊！无论是杀了我或者封印我你都无法下定决心呢！”

晴明沉默，他低头撇过脸去，道：“难道就没有其他选择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