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明蕴浑然不觉,戚清徽亦认为这般并无不妥。
最后还是戚清徽缓缓打破沉寂。
“灯会街上人山人海,挤得人透不过气,其实无甚看头。”
明蕴顿足。
“哦。”
明蕴一针见血:“你不想带我去。”
戚清徽是觉得没这必要。
还不如寻处清静地。
明蕴若真喜欢灯笼,他随时能派人送来几十盏精工细作的,比街上那些样式雷同的寻常货色不知精巧多少。
戚清徽:“是。”
明蕴淡声:“允安今早还提过一回。”
戚清徽闻言沉默片刻,无奈应允。
“那便去吧。”
明蕴:……
别的不说,你可真是好爹!
戚清徽自认为没有厚此薄彼,对于明蕴的事也愿意上心。
“字帖在何处?拿来我瞧瞧。”
“没有。不过允安有练,我让映荷去取。”
戚清徽垂眼,眼眸轻颤:“这些时日,他没有让霁五带着来见我。”
来了,也许他会头疼。
可若不来,多少是惦记的。
还能有什么缘故。
往日总闻他时时念着父亲,是有阵子明蕴没见他提了。
“他忙。”
明蕴告知:“那崽子除了读书,便是日日追问婚期,恨不得立时飞回戚家去。”
“连奴仆收拾箱笼都要亲自监工,多高心里没半点数,总要踮着脚扒着箱沿,一件一件的数。”
“见有些箱子没有塞满,还要偷偷塞糖进去。”
说到此处,明蕴微微蹙眉,目光直直望向戚清徽,一字一顿道。
“那糖天晓得你儿子从哪儿弄来的?用金箔裹的,倒像是西域的稀罕货。我都没吃过。”
戚清徽:……
对,是他派人送的。
戚清徽:“……我也给你买。”
这还差不多。
明蕴满意了,继续道:“每日还要给玫瑰种子浇上八次水。有时忘了,夜里都要爬起来去补上。”
戚清徽听罢,轻笑出声:“他的确忙。”
“那你呢?你忙吗。”
“忙。”
戚清徽:“都做些什么?”
慈母明蕴弯唇:“嘲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