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国公夫人皱了皱眉。
难道要她在此处干等着?
那还有什么威严可言!
“算了。”
荣国公夫人歇了逗留的心思。见她要走,明老太太忙要亲自送。
“不必。”
荣国公夫人可不想折腾上了年纪的老太太。
明老太太只好让吴婆子相送。
经过假山,忽闻一阵清越琴声,荣国公夫人不由驻足,循声望去。
“谁在抚琴?”
要不是顾及荣国公夫人在,吴婆子脸都要黑了,上前一步挡住荣国公夫人视线。
“府上二娘子随便弹着玩的,夫人不必当回事,您这边请。”
话音方落,琴声骤歇。
明萱穿着一身素净衣裙,弱柳扶风般从里头走出来。她朝这边怯怯看了一眼,似是犹豫,终是缓步上前,抱着琴微微屈膝。
“给夫人请安,萱儿不知府上有贵客,惊扰之处还望恕罪。”
明萱是存心的。
此次归家,她处处受冷落,便是嫡亲兄长明卓也待她不如往日亲厚。
老太太分明许诺过要为她寻门好亲事。
偏这些日子媒人踏破门槛,明蕴不识抬举统统回绝,老太太竟也由着她,全然未替自己打算。
她岂能甘心?
听闻连荣国公夫人都登了门,这份不甘更是灼得她心口发疼。
明萱暗忖,定要在贵人跟前留个印象,总归没有坏处。明蕴都能攀上贵人,她为什么不行?
荣国公夫人随意瞥她两眼。
作为真正柔弱的她,一眼便瞧出明萱那副楚楚可怜的模样里,带着几分刻意的矫饰。
身边的婆子低声耳语。
“夫人,明家二娘子是后娘生的,同那位向来不睦。”
荣国公夫人似没听到。
管她睦不睦。
同明蕴便是情如亲姐妹,她要收拾人,难道还要看在明蕴的面上稍微收敛了?
她瞧着故作怯态的明萱,唇角泛起一丝讥诮,言语间毫不容情。
“也是怪事了。”
“我前脚来时不见你弹,眼下要走了,你就冒出来弄出声响。嘴上告罪,却专挑我路过时献艺。”
她侧头同亲信婆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