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神色纹丝不动,无意般地说:“你们认识的很早?”
“嗯。”她点点头:“以前在国外与我邻居了几年,关系挺好的。”
“怪不得。”他的心里有股莫名其妙的不舒服,这种感觉怪谲得很。“李副官在外面等着。”
她将手反在身后,看了他一会儿;又把手放到身前双手交握,顿了顿脚,像是决定了什么似得:“我还是先回家好了,就不与将军一起去了;后天我想去将军家,可以么?”
她的脸上满满的都是期待,看得他差点下意识地吐出“好”这个字。
可是他为什么没说出那个字?因为害怕?害怕什么?不就是想把她当做一个不懂世事的小孩子,为什么他会这样愈来愈防备着自己?
“后天我没空。”他的眼神已经恢复了往日的模样,没有戏谑,没有调笑。
或许他太过于放纵自己,以至于他的心渐渐地向她靠近,一点一点。
他要把这份情感狠狠地扼杀,于他于她都好。
她的眼眸迅速地黯淡下来:“那就算了。”
后天是冬月初三,一个对她来说很美好的日子。
她的十八岁生日。
她想过一个与众不同的生日,不再是亲朋好友庆贺;而是自己的心上人陪伴,那或许是最幸福的时光吧?
可是偏偏事与愿违,他拒绝了。
人生不如意十之八jiu,若是唾手可得,反而显得不再弥足珍贵。
她迅速调整好自己的情绪,唇角扬起一抹灿烂的笑:“那我下次去的时候,将军可别拒绝了。”
“如……”
“好了,我回去了。”她打断他将说出口的话,挥了挥手,朝门口走去。
这是他第二次拒绝她。
她会再努力的。
风住尘香花已尽(15)
江南的冬夜亦是冻得骇人。不过今晚的甘府应该是极为热闹的吧。
江子辕一连几天消失在众人的视线里,这或许是好事,或许是坏事。
没有人特意的去找他。
子衿关上窗户,萧萧的寒风骤然被阻挡在外。
是好是坏又能怎样呢?木已成舟,覆水难收。
新房内的佩清已经在床上发呆了许久。
她自晚宴结束后便草草的回到新房,已经一个时辰了。甘佩嵘一直未出现,也没差人传来一句话。依稀的能听见自楼下传来的谈笑声,似乎客人还没有散去。
她就这样嫁作他人妇。
“我将来结婚可要十八辆婚车,摆上个上百桌。”
“你臊不臊啊,这就想着嫁人了!”
“有什么好臊的?难不成你以后不嫁人么?”
“去你的!一天到晚没个正行!”
说是说往事如烟,却恍然曾经的记忆如同昨日一样历历在目。
那时她还是一个对未来怀揣着美好憧憬的女孩;她爱哭爱笑,她是家中的所有人口中的囡囡;她的家世她的身份被许多女孩儿羡慕;她是赫赫有名的上海滩世家名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