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衿见他许久不说话,以为是他瞧不上自己,不禁有些微恼,道:“将军怎的不说话?”
江子辕见小妹这般微倔的模样,又看了看程敬之,道:“将军在军中这么多年,这骑术怎是你可比的?你能完好地站在这里,不就是最好的证明么?”
“无妨,子辕,便就让她死一死心。”程敬之终于开了那金口。
子衿这番却是被激得个正着。众人只见她急急的一跺脚,话语间也含着微微地怒气:“那子衿下次再来向将军请教,届时还望将军别再承让了!”
那话中的“承让”二字,可是让子衿咬得死死的。
莫道不消魂(3)
自那日从将军府回来后,子衿感觉整个人都快散架了。此番激烈赛马,倒是把自己折腾了一番,应是许久未运动,肌肉拉伤了。想着这个星期日要去找那程敬之比一比,自己身上又是痛了几天不止,实在是烦躁极了。
这几日佩清来江府来得勤。她那日只是在马背上悠悠地转了几圈,因此也没像子衿这般不适,整个人都是活蹦乱跳的,倒是教子衿羡慕极了。
昨日她来府上说甘府的夫人想邀子衿星期六晚上去甘府坐坐,子衿只觉得奇怪,与那甘夫人也只是在父亲的生日宴席上见过一面,对其印象也只停留在大嫂与佩清的姨母,甘佩闵的母亲。这样的事,自己也拿不下主意,思来想去许久,觉得还是去问过母亲才好。
子衿这才懒洋洋的自床上爬起来,扶着还有些微痛的腰朝母亲那里去了。
楚江氏本在房中查看着近日府中的账目,听子衿说起那甘夫人,便也就放下了手中的事情,仔细的琢磨了起来。
那甘夫人打的什么算盘她是最清楚不过的了,那日府中晚宴就听她有意无意的提起她长子的婚事。子衿才刚回家不久,江家夫妻俩还未有给子衿找婆家的打算,对甘夫人的旁敲侧击也是置若罔闻。此番那甘夫人却行动了起来,怕是打足了心思要与她谈这么一门婚事了。细想个中一些利害关系,楚江氏觉得还是待丈夫回来,与他好好商量才是。
子衿见母亲思索许久都未讲话,以是江府与甘府有什么过节,便道:“若是母亲觉得子衿不该去的话,待下次佩清来时,我便回绝了她。”
楚江氏见女儿心思单纯,不禁会心一笑,道:“这事啊,我也拿不定主意,等你父亲回来了,我再与他商量一番。”
子衿纳闷,不就是去个甘府么?怎的还要与父亲商量?
待送走子衿,楚江氏在房中深思了许久。
该来的总归是要来。这小女儿离家整整十年,再加上子衿尚未成年,本来是打算将女儿放在家中好好的疼上一两年再说婚事。江家有女初长成,这样看来,怕是有许多人家都在惦记着子衿了。
江入其回家时已是晚上八点多了。近来日本人愈来愈猖獗,丝毫不把条约放在眼里,对华商的打压是越来越厉害了,因此商会中的事就愈来愈多了。
这才一踏进正厅大门,便见夫人坐在椅上,像是等了许久的模样,想来应是二子又闯了什么祸,便问:“子辕又怎么的了?”
楚江氏微微叹息,走到丈夫身边,道:“是子衿。”
江入其闻言一愣,忙道:“子衿有何事?”
楚江氏道:“那甘府昨日托刘三小姐带口信说想让子衿去那里坐坐。”
江入其坐到主位上,思索许久,才到:“看来是甘易曦的意思了。”
楚江氏疑惑的说:“与那甘老爷有何关系?”
江入其解释道:“近日他那纺纱厂被日本人吞噬的厉害。”
楚江氏这才恍然大悟,点头道:“原来如此。”
“既然他们有此心,咱们也就别防着了。若是子衿对那大少爷有意,就算他们的缘分,若是无意,甘府那里也就怨不得我们不帮了。”
楚江氏却是不赞同丈夫的想法,便说:“那甘大少爷的花名可是人尽皆知,若是子衿跟了他,怕是吃尽苦头。”
江入其反驳道:“这男孩子年轻时爱玩,有什么稀奇的?成家了自然就晓得什么是责任,你且去跟子衿说,就让她去那一遭。”
这厢子衿却是早早的睡下了,前来通报的采薇只得把夫人交代的话传与星灵。星灵虽小,却也是知道男大当婚女大当嫁。那日宴席时她便在夫人那里伺候着,那甘夫人的意思,她可是听得个明明白白。小姐常年在国外,并不通晓国内的人情世故,看来怕是不知道那甘夫人的用意了。
翌日。
星灵把采薇的话原原本本的说与子衿,子衿听后微微一愣,昨日见母亲那样犹豫,以为不用去了,没想到还是要去。她与那甘夫人八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