轿子两侧,谢砚之并未骑马。
他一身玄底金纹的婚服,身姿挺拔如出鞘的绝世凶刃,亲自步行于轿侧!玄色衬得他面容愈发冷峻孤峭,眉宇间那股深入骨髓的阎罗煞气非但未被婚服的喜庆冲淡,反而因这肃杀的仪仗更添了十二分的压迫!他一手虚按在腰间佩刀之上,目光沉静地扫视前方,如同巡视自己疆域的君王。那无形的威压,让道路两侧所有窥探的目光都下意识地避让、垂首!
迎亲队伍所过之处,人潮自动分开,如同摩西分海。没有欢呼,没有喧闹,只有一片被极致震慑后的、死一般的寂静!唯有那沉重的战鼓声、铁甲铿锵声、以及金算盘在阳光下流转的冰冷光泽,宣告着这场婚礼独一无二的——**阎王之势**!
队伍行至云映雪暂居的宅邸(由谢砚之安排)。
大门洞开。
一身雪白狐裘、盖着流苏喜帕的云映雪,在阿福巨大的身影护卫下,缓缓走出。寒风卷起她喜帕下的流苏和狐裘的边角,单薄的身影在漫天玄甲的煞气中,脆弱得如同冰雪,却又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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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砚之走上前,并未言语,只是向她伸出了手。
那只骨节分明、曾握紧染血战刀、也曾签下血印婚书的手,此刻稳稳地伸向她。
云映雪苍白的手指从宽大的狐裘袖口中探出,轻轻搭在他的掌心。指尖冰凉,迦南寒毒带来的死气萦绕不散。
谢砚之的手掌宽厚温热,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稳稳握住。他牵着她,一步一步,走向那顶华美的喜轿。
在即将登轿前,云映雪的脚步微微一顿。她的目光,似乎穿透了厚重的喜帕,落在了队伍最前方、那高高抬起的、金光璀璨的金算盘上。
谢砚之敏锐地察觉到了她的停顿。他并未催促,只是握着她的手,更紧了一分。
云映雪微微颔首,任由他扶着,登入喜轿。
“起轿——!”司仪官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鼓声再起!铁甲铿锵!
迎亲队伍调转方向,如同一条玄色与金色交织的巨龙,在死寂而敬畏的目光长河中,朝着谢府的方向,浩浩荡荡而去。
队伍最前方,那架金光闪闪的算盘,在冬日的阳光下,如同指引方向的灯塔,又像是宣告着——
**清算之途,永无止境。阎王娶亲,亦为征途!**
长街两侧,无数百姓下意识地屏住呼吸,目送着这支前所未有的队伍远去。直到那金算盘的光芒彻底消失在街角,凝固的人群才爆发出压抑许久的、带着无尽敬畏与震撼的议论狂潮!
谢府门前。
早已是勋贵云集,车马如龙。然而,当这支以金算盘开道、黑云卫拱卫的迎亲队伍抵达时,所有的喧嚣贺喜声都如同被掐住了脖子,瞬间失声!
谢府那些前来观礼的宗族老朽们,看着那架被高高抬进府门的金算盘,看着那玄甲森森的护卫,看着谢砚之那身煞气冲天的玄色婚服,一个个面如土色,身体抖如筛糠,连一句囫囵的贺词都说不出来。
谢砚之牵着云映雪的手,踏着铺满府门前的猩红毡毯,一步一步,走向那象征着礼法规矩的宗祠大门。他无视了周遭所有或惊惧、或复杂、或敬畏的目光,目光只落在身侧那盖着喜帕的身影上。
府门内,高悬的“囍”字灯笼随风轻晃,投下摇曳的光影。
府门外,那架金光闪闪的算盘,被安置在正堂最显眼的位置,白玉算珠在红绸的映衬下,流转着冰冷而讽刺的光泽。
阎王娶亲,算盘为证。
这场轰动京城的盛大婚仪,注定将以最惊世骇俗的方式,载入帝都永不褪色的记忆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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