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王端起手边一杯温热的参茶,轻轻吹了吹气,眼神幽深:“本王布局十余年,岂会真将致命破绽留于那般显眼之处?那秘录半真半假,真的部分,无伤大雅,假的部分……正好将他们的视线,引向本王那好皇兄和靖王那边去。”
他呷了一口茶,继续道:“本王放出这批盐引,一为敛财,这些年暗中经营,耗费颇巨,需要些活水。二为试探,看看朝廷,看看本王那皇兄,对运河、对盐务,到底还剩下多少掌控力,又派了多少鬣狗出来。这三嘛……”
他放下茶盏,目光掠过面具男子,投向虚空,仿佛能穿透重重墙壁,看到远方的谢砚之。
“自然是为了引蛇出洞。谢砚之这条皇帝最忠心的恶犬,嗅觉太灵敏,留在外面总是麻烦。不如引他入局,让他自以为抓住了本王的尾巴,然后……”
端王的眼中,终于闪过一丝毫不掩饰的、毒蛇般的冰冷杀意。
“在他最志得意满、以为接近真相的时候,再将他……连同他那些可笑的证据,一起碾碎。”
“这扬州城,这运河之水,便是本王为他选的葬身之地。”
密室内的温度仿佛骤然降到了冰点。
面具男子浑身一颤,连忙道:“主上算无遗策!是属下愚钝!”
端王摆了摆手,恢复那副温润平淡的模样:“好了,谢砚之那边,继续盯着。他拿了‘线索’,下一步,自然会去挖那艘沉船。让我们的人‘帮帮’他,让他找到他想找到的‘真相’。”
“是!”
“另外,”端王像是想起了什么,指尖再次敲了敲扶手,“他身边那个女子……云家的女儿?倒是比她父亲有趣得多。查清楚她的底细。或许……能有点用处。”
“属下明白!”
“下去吧。”端王重新拿起书卷,仿佛刚才那番杀意凛然的话从未说过。
面具男子恭敬行礼,悄无声息地退出了密室,如同来时一般。
密室门缓缓合上,将内外隔绝成两个世界。
端王萧玦silent地坐在灯下,俊雅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唯有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在跳动的灯火映照下,闪烁着幽冷莫测的光泽。
一场针对谢砚之与云映雪的、更加凶险致命的陷阱,已然悄然布下。
而猎物,却自以为正在一步步接近真相的曙光。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却不知,那安静的蝉蜕之下,隐藏着的,是早已张开了巨网的……狩猎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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