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每个人都逃不脱一碗滑胎药的下场。
温挽月侧开身,红唇微掀,轻轻吐出两个字:“恶心。”
就算他说的是真的,可那些女子政治牺牲品,她们凭什么被他这样欺骗侮辱?
她不信自已,她还是认为自已脏。
依拉勒闻言愣愣地盯着满地瓷片,只觉着大脑一片空白。
男人沉默了好半晌,忽地跪下来去抓她裙角,膝盖被碎片刺破也毫无察觉。
镶着东珠的婚冠滚落在地,露出他凌乱编着的发辫——
那是西炎男子成婚时才梳的样式。
“不恶心。。。月儿。。。。我不恶心的。”他仰头露出脖颈狰狞的伤口,喉结在绷带下艰难滑动。
“真的。。。我不脏,我也不恶心。。。。”
温挽月突然轻笑出声,她慢慢凑近这张曾令她战栗的俊颜,吐息如毒蛇信子扑在他脸上。
“可你就是很恶心啊,就算你没有未婚妻和侍妾,我也不会留在你身边。”
“扭曲如蛆虫的畜牲,还妄想获得人类的情感?真是可笑!”
话音一落,她将裙角从他手中抽了出来。
难道他没有未婚妻和侍妾,她就要原谅他对自已的伤害吗?
凭什么呢?
当时受尽屈辱的温挽月,一定会对现在的温挽月说,不要原谅他。
感受着布料从手心划走的遗憾与哀伤,依拉勒瞳孔骤然收缩,蓝眸泛起血色。
他抚摸着剧烈起伏的胸腔,像是在极力克制痛苦,可只是片刻——
男人猝然吐出一大口鲜血。
远处突然传来巫医惊慌的呼喊,混着福伯苍老的哭声飘过院墙。
他们正在往这边赶来。
裴照趁机揽住温挽月的腰肢,躲开他喷出来的血液,却摸到她后背冷汗浸透的衣料。
少女在他怀里抖得像风中枯叶,吐出的字句却淬着冰碴:
“你施加给我的每分痛楚,都会百倍反噬在你自已身上。”
“不是的。。。不是。。。”依拉勒疯狂摇头,满下巴都是刺目的红色液体。
男人的视线扫到地上的茉莉香膏,瞳孔一亮。
他捡起地上的香膏盒子,固执地放在她面前:“你闻,都是你爱的茉莉香味。。。月儿,莫要离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