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定是那个女人,但既便不是她亲自来,来的也一定是亲信!”
林思成吐了一口气,“十二层珐琅釉,九成九是帝表。而且很可能是中国历史上的第一块怀表,哪怕是碰运气,也要先碰一碰再说!”
“但肯定会试探,至少要确定,我真的能修。更要确定,我真的敢修……”
赵修能和王齐志齐齐的一惊:帝表?
一眼生坑货,这样的东西除了掘皇陵,还能是哪里来的?
与之相比,易县的那座妃墓,连根毛都算不上……
“谁的墓?”
“东西是康熙朝的,上面有应该是太常寺卿,通奉大夫南怀仁的英文名字,应该是他手工打造。但埋的不是康熙的墓,根据锈色推断,不是嘉庆,就是道光。”
“这个不难查,来了后化验一下就知道。重点是这个女人,以及她背后的人……”
林思成回忆了一下,“那樽玉熊,出土于冀南,大致沧州、衡水一带,墓葬级别至少是超品公爵。那件金累丝嵌松石盘,则出土冀中,左右跑不出石家庄。墓主不是贝勒,就是亲王。
最后那件金錾花卉纹嵌珠宝如意式香薰,则出土于冀北,大致张家口一带。也说不定更北,比如乌兰察布,锡林郭勒。所以十之八九,出土于蒙古王公墓……”
“关键的是,出土后的保护措施如出一辄:无酸棉纸加铝箔包裹,避光抑氧。然后充氮密封,阻断因猝然富氧导致的硫、氯侵蚀。
包括那只怀表在内,包括马山的那枚XJ红钱,都是同样的处理手法。方法简单,但会用的不多,有这个应急意识、具备现场便携式设备的团伙更是少之又少。所以我推断,这些东西都是同一伙人盗出来的……”
两个悚然一惊:“马山?”
“不一定是马山,他是掮作头目,主要负责收货,销货。寻墓、开井、下坑、起货的另有其人。
像慕陵那一座,应该是突生变故,而且是大变故。比如下坑的头目带头内讧,马山临危受命紧急平乱,才下的狠手。平时的时候,他顶多遥控指挥一下……”
“而这个女人,应该是专门处理尾货的杵头头目……”
“只是头目?”赵修能顿然一惊:“她不是当家?”
林思成摇摇头:“肯定不是,包括马山也不是……这么大的团伙,当家的怎么可能抛头露面?”
像这样的团伙,垂直架构至少有三级。所以林思成怀疑,包括马山所谓的老板,都不一定当家做主,九成九只是二级头目。
再往上,才是真正的老板。
赵修能暗暗心惊:只是个三级头目,就敢提枪杀人,一杀还是好几个。那大老板得有多凶残,势力得有多深?
这个团伙,得有多庞大?
与陕西的于大海相比,于大海只配提鞋。
越想越是心惊,胆大如王齐志都有点想打退堂鼓:狗逼急了都会跳墙,何况一伙组织极为严密,穷凶到极点的悍匪?
他担心的不是打不掉,而是打掉之前:查到的越多,提供保护的内鬼越紧张。说不好已经知道林思成在其中扮演的角色。万一心一横,林思成就危险了。
但开弓没有回头箭,更没有刀架到了脖子里,却愣着让人砍的道理。
要么不做,要做做绝。
正暗暗盘算,怎么想个招,赵修贤捏着手机,快步出了店门。
赵修能降下车窗:“老二,怎么了?”
“有生意上门,还是新生意,听口气,估计还不小。但怪的是,找的却是林老师?”
“什么物件?”
“没说,但点明不修瓷器。”
不修瓷器,还能让林思成修什么?
王齐志和赵修能对视了一眼:果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