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不知眸色阴冷的转头盯着侍卫:“本君让你们跟着人的时候,下过什么令?”
“呃,除了医帐同僚和伤患,祈乐医师三步内不许人近身。。。。。。”
“那你们都是死的?叫人尾随他还敢来禀报!”
“。。。。。。”
小侍卫弄巧成拙了,反应过来浑身都僵硬着动弹不得。
“今日跟着宋祈乐的侍卫尽数罚离王帐,既然不敢对那太子拔刀,你们就到岸边摆渡等着送他吧!”
“你们——嘶。”
裴不知正要动身却察觉头皮一紧,顿时停住身形,抬眼冷冷的盯着镜子里。
“王。。。王上,很快就。。。。。。”
侍女脸色都白了几分,恨自己只长了两只手,一边磕巴回话一边用最快的速度把掌中发冠束好。
“好了!”
嗓音如释重负。
镜台前的人快速站起身来,一身黑底金纹祥云长袍拖地而行,毫无停顿的抬步往外走去。
“今日天气好,本君要巡视药园,无需开路清退即刻动身。”
“是。”
“不要备辇,牵马来!”
“是!”
“。。。。。。”
方才还站了不少侍女的内室里,此刻空空如也。
只剩下一条被人抛起甩开的紫纱帘幔,刚在空中剧烈荡开又垂着落回原位,璎绳还在半空晃晃悠悠。
。。。。。。
药园子。
梅淮安正把长袖挽到手肘附近,蹲在地上跟宋祈乐学着挖药草。
在太阳下晒了好一会儿,两人双颊都有些泛粉。
此刻就蹲在一片矮药草前,头对头的小声说话。
“殿下你看,约留一拳的距离下四方铲,就能全须全引的将它起出来,不会叫根枝折损破坏药效。”
“好厉害!”
梅淮安的夸赞毫不吝啬,崇拜的模样甚至想拎着铲子给人鼓掌。
宋祈乐眸中小雀跃藏不住,但习惯性收敛表情,他强行压着要弯起的唇角推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