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嘉洋说:“她姐姐说不让她打游戏,我就给她放了动画片。你要看吗陈老板?果宝特攻。”
“我31岁了,向嘉洋。”陈述失笑道。
一开始向嘉洋还没反应过来,等他摘掉耳机后,才后知后觉陈述说了什么。
并不是指31岁不能看动画片,也不是指大人就不能童心未泯。或许要是向嘉洋硬把陈述拉着坐下来,陈述也能津津有味地陪着他看一下午。
陈述的意思是,他已经不年轻了。
刚才那个一晃而过的失笑里,有无奈和宠溺,有可惜,有面对时间的感慨。
他似乎在告诉向嘉洋他的人生已经进入四平八稳的阶段,所以没有很多选择,也没有很多机会,任何一个决定都需要考量许多,关系重大。
陈述只要站在那,就与其他人很不一样。从他平静的眼神、深邃的五官、醇厚的嗓音与一身洒脱得体的气质中都能判断出,这个男人家世不凡,地位不凡,心境不凡。他或许上了点年纪,但是看不出痕迹,面容保养得完好,气度稳重,没有一丝被磨平棱角的衰老。
所以这样的陈述竟然在向嘉洋面前强调他已经31岁了,让向嘉洋看到了他强大中的一寸柔软。
有句老话叫阅历即性感。
这和朝向嘉洋灌一瓶陈年烈酒有什么区别?
他马上站起来,跟在陈述屁股后面说好话:“陈老板,你这样讲我可不爱听了。31岁怎么了?31岁正是功成名就的年纪,我非常钦佩你的31岁,所以我决定以后找对象都不找三十以下的了,男人越老越有魅力。”
陈述眉毛一挑。
“店里学徒你不挑了?”
“不挑了。”向嘉洋言之凿凿,“都太小,我要年长的。”
陈述没有再说什么,他伸手揉了揉向嘉洋脑袋,提醒:“明天是跳丰收的正式演出。今晚早点休息。”
“好的,没问题。”向嘉洋朝他灿烂一笑。
跳丰收还有一个说法,演出当天云雀和山君在祈福开始前不能见面。所以傍晚,向嘉洋骑着自己租的电瓶车去了戏台。
为了今年的表演,文旅局承建了搭台工作,出资十来万请了专业团队,还重金聘请著名的摄影师,场面恢弘,声势浩大,演出还没开始,观众席上就已经陆陆续续坐了人。
向嘉洋把车停好走进化妆间,化妆师姐姐抬起他下巴,对着他的脸画了一个多小时。
“好了。”终于收工时,化妆师拿起镜子,递给向嘉洋,“半小时后就要入场啦,现在你可以再玩一会儿。”
向嘉洋看见了镜子里的自己。
他有些吃惊,微微张大嘴巴,想说什么,又卡在喉咙里。
有点太好看了,向嘉洋自己都快认不出来了。
他不可置信地用手指戳了戳脸颊,确定这还是他本人。
珠帘翠幕,金冠锦带。
肤白胜雪,眉间青玉。
他戴着厚重的假发,一直蔓延到腰际。
化妆间外遥遥传来声音:“山君这边也好了,神使队呢?快把花轿搬来接云雀,分一号二号口候场!”
向嘉洋隐隐有些期待,他想看看陈述装扮后是什么样。